然而某天陈欢欢突然对他冷漠起来,同学们纷纷议论陈欢欢瞧不起他是差生,因此,方天便主动与陈欢欢保持着距离。“我之所以不理你,是因为看见你和其他女生牵手,而且我后来想找你和好,你每次都避开我,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别人,不再需要我,所以才没有再和你说话。”陈欢欢面露娇羞地道出实情。方天瞬时瞠目结舌。经陈欢欢这么一提,他也忆起了高中时虽未与陈欢欢形影不离,但确实与其他女生交往密切。尽管当时即使有牵手之举,也只是出于朋友般的亲昵,并非懂得何为早恋。此刻听到陈欢欢的话,方天更加确认了她的情感。只是如今他已有恋人,还不止一位,与陈欢欢终究无法再续前缘。想到这里,方天迅速转移话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都说开了,不就可以重归于好吗?对了,不如我们去你家坐坐吧,想想看,自从我们不再交谈以来,我已经有五六年没进过你家门了。”方天话音刚落,便先行向陈欢欢家中走去。陈欢欢本还想与方天继续回味旧时光,见方天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禁暗自咬牙嗔怪。“哼,臭阿天,都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现在还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以前那样轻易吃醋吗?既然你说要和我和好,那我就陪你玩玩过家家,最多让你当个土皇帝。”少女情怀总是诗,曾经的那个阳光少年,仿佛已悄然成为刻骨铭心的记忆烙印。显然,陈欢欢并未意识到,从何时起,方天已成为她心中难以抹去的存在。陈欢欢凝视着方天的背影,嘴角微撇,旋即紧跟其后。芳华镇的居民最为关注的通常是饮食,许多人家中的家具摆设仍是多年前的老物件。不过,相较之下,陈欢欢家则显得更为现代豪华,配有新款沙发、茶几,甚至还有大屏幕彩电。“哎呀,二狗叔呢?怎么不在家呢?”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均不见陈二狗的身影,方天疑惑地询问。“估计是去田里忙活了,之前我爸提到要除草。”陈欢欢随口答道。方天立刻紧张起来。独处一室,面对陈欢欢那似乎想要投怀送抱的眼神,方天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但他又不便突然离开,只好假装四处张望。“哦,这个罐子……”随着陈欢欢将医院用过的餐具放入厨房,在厨房一角,方天发现了一只大罐子,顿时愣住。那只罐子造型独特,顶部加盖,纽状装饰如同一颗宝珠,唇沿圆润,颈部短小,肩部丰满,腹部浑圆且逐渐内收,底部为一圈内凹的圈足。罐身肩部饰有一周莲瓣纹,腹部下方则描绘了一周蕉叶纹,腹部主题图案为荷花、水藻及游弋其中的鱼群,画面布局疏密有致,鱼儿悠游于水草之间,意境盎然。“方天,怎么了?”见方天神情异样地盯着地面的大罐子,陈欢欢满心好奇地问。“欢欢,你们家要发财了,这只罐子可不简单,它是一件古董,价值连城。”方天兴奋地说。“不会吧?这上面花花绿绿的,古董哪会有这么鲜艳的颜色?看上去就像现在的工艺品嘛。”对于古董瓷器的认知,陈欢欢仅限于青花瓷。“哈哈,我在海山市从事的就是古董买卖,同时也是古董鉴定师,怎会看错呢?”方天微笑解释,继而指向罐子介绍:“这只罐子名为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出自明朝时期。所谓的五彩瓷,源于成化斗彩瓷器,以青花为底色,再辅以红、黄、蓝、绿、紫五种色彩,故称五彩。五彩瓷的特点在于色泽浓烈丰富,线条勾勒自然而朴素。不过具体绘制时,并不一定包含全部五色。此外,五彩瓷分为釉上五彩和青花五彩两类,前者又称为斗彩,需经过两次烧制;后者则是青花与五彩同时施釉,一次性成器。这只五彩鱼藻纹罐采用青花五彩工艺制作,堪称明代御窑厂生产的珍品,现存数量极其稀少,一旦出现在拍卖会上,必将成为众人争抢的目标,起拍价至少以千万元计,若是遇到真心热爱的收藏大家,价值破亿也不是不可能。”“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为了买下这个罐子,故意找个理由给我们家送钱吧?”陈欢欢满脸怀疑地问。“我能至于这样吗?”方天无奈一笑,然后弯腰提起罐子的宝珠形盖子,发现里面装满了红豆,心中不禁一抽,心想若是让那些懂行的收藏家见到这一幕,恐怕会气得吐血。他四处寻找,找来一只洗菜盆,将罐子里的红豆倒出,接着翻转罐底,指着圈足内书写的“大明嘉靖年制”六个青花楷书大字,对陈欢欢说:“你看,我说的年代和出处没错吧?”“你讲的肯定是没错,真假与否,我真的不懂,你喜欢就拿走吧,反正放在我家也就是个装豆子的容器。”陈欢欢对此并无在意的态度。“嗯,这东西我要了,你给我个银行卡号,我按照市场价格转账给你五千万。”方天毫不迟疑,决定将这只五彩鱼藻纹罐收入囊中,当然,给予陈家父女的补偿,只会更多,绝不会少。“五五千万?你说的是大夏币吗?”陈欢欢知道方天现今富裕,却不清楚究竟富到何种程度,此刻听他轻松说出五千万,感到颇为不真实。“还能是什么呢?我说了,这枚五彩斑斓的鱼藻纹罐,其价值破亿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方天言辞笃定地道。“别这样,若你喜欢就尽管拿走吧,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就带我去海山市安顿下来,包吃包住,再帮我找个活儿干就行。”陈欢欢确认了方天并非戏言,眸光中对方天的热情更盛几分,却又故作轻松地说。“喂,欢欢,你没搞错吧?我给你的是整整五千万啊,有了这笔钱,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事,再也不用担心家庭负担,完全可以追求你真正热爱的事。”方天惊讶地看着陈欢欢,直言道。“哼,就算我还要继续考研,或是立志成为一名画家,那我也能选择报考海山市的研究生嘛,反正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你要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