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甫一见到这串珠链,便已断定它是舍利佛珠。若这串珠链真如此珍贵,恐怕楚家倾尽所有也无法比拟,楚雄若知晓此事,怕是会被活活气死吧?方天轻轻抚摩着那串舍利佛珠,满脸喜爱。“如果它真的这么值钱,楚家卖掉所有家当也不及它的价值,楚雄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气到吐血?”赵灵果满脸惊讶地说。“谁让他嘴巴不干净呢,有我在,自然要给他好好上一课。”方天无可奈何地道。尽管楚雄先前言语恶毒,但赵灵果的确比一般女子更显狡黠,这一点即使是马蓉蓉和姚丽娜也无法与之相比。“嘻嘻,谁让他自讨苦吃呢,有方大哥护航,我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另一边,韩凌峰在鸿新堂被拘留两天后得以释放。“可恶的方天,幸好那次联系黑九时我喝得烂醉如泥,才被判作无意识唆使,否则恐怕要在牢里待很久。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暗地里的手段行不通,那就改用阳谋。听说最近明镜堂因一笔上亿的交易记录而在古董街上独领风骚,吸引了不少原本属于其他店铺的老客户,也因此招惹了不少怨恨。那我就联合这些受到损失的人,好好策划一番。只要明镜堂垮台,方天就成了失去羽翼的凤凰,到那时,无论是杀是剐,还不是任我摆布吗?”韩凌峰很快探听到中街的翰林苑和东街的百宝楼皆因客源流失而迁怒于明镜堂,并扬言要让其好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韩凌峰立即联系这两家店铺的负责人共进晚餐。若非那狡黠之妖精,我也不会与方天结怨,故此必要将其牵扯其中。恰巧翰林苑的楚建军与百宝楼的丁树皆为好色之徒,便让李静去周旋于二人之间,届时我们同为盟友,自不必担忧他们半途背叛。韩凌峰随即将李静邀至富贵楼,不久即到达。方天返至店铺,此刻并无顾客,三位女子围绕茶桌而坐,各自聚首低语,不知所议何事。方天悄然贴近,很快便听见三人对话。“此物铭文显示乃大清光绪三十四年安徽周边秋操纪念杯,形似菏叶,开片自然,釉色亦无瑕疵,应当为真品吧?”首先发声的是明希溪。“我也赞同其为真,然那摊主却对此不甚了解。”刘素媛接话,并续言道:“因其模仿菏叶之形态,其中菏梗为空心,宛如吸管一般,我便称其为现代工艺品,声称拿回家给孩子饮水服药,最终以此由头砍价至八十元,购得此杯。”“素媛,你身为新晋大学生,竟称给孩子饮水服药,你认为那摊主会信以为真?他必是顺水推舟,诓你入套呢。”苏梅叫道,“八十元呐,足够我们一个月的餐费了,你买这样一件物品,倘若为赝品,岂不是要心疼死?”“梅梅,你所说的是以前,如今我们可是领薪水之人,方大哥已言明,本月我们保底收入可达五千块,我花费八十元练练眼力,实属无伤大雅之事。”刘素媛说得理直气壮。方天闻此言,略感愕然。苏梅与刘素媛现已成为自己的亲近之人,却仍为几十元琐碎钱财挂怀,这无疑让他面上无光。“除蓉蓉与姚姐之外,三位姑娘及青竹皆不富裕,既然已是我的眷侣,怎能让她们困窘度日?”方天心中默想,遂向马蓉蓉发送短信,让她给几位女子转账一千万。安排妥当后,方天特意放大脚步声,朝三人走去。“嘿,我刚才隐约听见你们提到素媛觅得一件秋操杯?”方天走近搭话。“呀,方大哥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帮忙看看呢,快帮我鉴赏一下。”见到方天,刘素媛满脸喜色,立即将秋操杯递予他。细观此珍品,首先引人瞩目的便是其温婉且高雅的粉色荷花造型,如此柔嫩的粉色,犹如名门闺秀般令人爱怜。杯口采用起伏的荷花花瓣为模,选用淡绿色的荷梗制成中空吸管,其间点缀几点黑色,象征叶梗上的小刺。荷梗既为杯柄,又为吸管,饮酒时吸饮,别具一番雅致趣味。在荷梗背面,赫然可见墨色楷书:大清光緒三十四年安徽太湖附近秋操紀念杯。方天细致审视一番,而后娓娓道来。“此粉彩杯全称为粉彩荷花吸杯,又称光绪粉彩太湖秋操杯,乃是光绪年间清军进行秋季军事操练时所颁发的纪念品。所谓秋操,是光绪朝廷借鉴西洋国家军事演习,对新军建制进行大规模演练的盛事。光绪三十一年、光绪三十二年,清军连续举办过两次秋操活动,均取得了显著提升军队士气的效果。在这两次活动中发行的纪念品分别为红彩描金龙纹杯与铜胎掐丝珐琅杯。直至光绪三十四年,才出现了粉彩荷花吸杯这一纪念品,也是现今仅存的真正大清秋操杯。因其存世数量相对较多,且深受人们喜爱,因此在民国时期涌现了一批仿制品,因制作年代相近,无论是在器型还是釉色上,这些仿品都极为接近真品,足以以假乱真。然而,那些仿制品在釉色粉白交融之处,对于熟悉瓷器的人来说,总能察觉出一些不自然之处,存在着明显的工艺差距,这也成为了辨别真伪的关键所在。”方天说到此处,见三位女子都瞪大眼睛,屏息凝神,暗自窃笑,遂连忙接着说:“素媛这次寻得的这件,我经仔细查验,确认并非仿造品,而且保存十分完好,目前市场价格至少在十万上下。”“十万?天哪!”三位女子异口同声,惊叹不已。苏梅和刘素媛惊讶的是十万这个数目,而明希溪惊讶的是刘素媛这位刚走出校门的新手,竟能以八十元的价格捡漏到价值十万的宝贝,这相差一千倍的价差,无疑是捡了个大漏。“素媛,如果你愿意将此杯转售给店里,我愿出十万收购,你看如何?”明镜堂神情诚恳地询问。“啊,这可是我捡的第一件宝贝啊!”刘素媛面露纠结之色,既想要这笔钱改善生活,又有些不舍这件极具纪念意义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