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凝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手术室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高婷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只能重复说:“时医生,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想。”
时凝尝到了咸涩的泪,“我宁肯和他生离,也不愿和他死别。”
“你们不会生离死别,沈队会安然无恙的。”
高婷觉得她快碎了。
如果里头那位醒不过来,她也就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我听安奇说,你答应他的求婚了,等回国了,可不可以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
时凝听到这一句话,长睫抖了抖,一滴清泪砸落。
“我和他分手了……他的求婚不作数了……”
伤口缝合后,她的手臂上缠着纱布,整个人都是木的,麻药过了也感觉不到痛。
她枯坐着,等待着。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天黑才结束。
手术室的门打开,沈令琛被推了出来,转入病房。
医生对时凝说着他的情况。
“背部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如果再晚送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等病人苏醒后,还要观察一阵子,这边天气炎热,后续有存在引起并发症的可能,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时凝点头道谢。
忽的,一个护士冲了进来!
“胡医生,骨科那边需要援助!园区送来一位女线人,执行任务的时候,腿被压断了,可能要截肢!”
“怎么回事?边走边说!”
时凝急忙看向高婷,“女线人?”
“我过去看看。”
高婷神色严肃,立即追了上去。
病房门合上。
时凝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病床上的他俊颜苍白,找不到一点血色,长而密的眼睫下敛,拓下清晰可见的阴翳,就像是失去了生机的活死人。
让时凝不由得想到了弟弟时遇。
他躺在床上六年,也是如纸般的面色,生命体征都有,却一直醒不过来……
她脊背阵阵发寒,不禁感到后怕,眼泪更是像断了线般。
时凝握着他的手,抚着自己的脸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备受煎熬地等待,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虚弱的嗓音打破了一室沉寂。
时凝抬起泪眸,只见他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怎么还哭成这样?真是个宝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