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唤到了床边,拉着她的手说,“乖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委屈你了。”
白舒童从她的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没有话要同她说。任由着她伸了手抚摸她的发丝,她的掌心依旧是温的,她的身上也依旧有好闻的檀香味,手从头顶到发尾,慢又缓,充满了温情,可是白舒童却没有了触动。
迟来的这些关爱的话语,有了价量表后,一丝丝都暖不到白舒童的心里去,她只别扭地站着,面无表情。
杨淑青缓了语调,重复和她哭着说,“只要这件事过去了,瞒过去了,就会好的。你在邱宁的事也会过去的。”
白舒童麻木地走出来,又被带着到离洋房不远的一处住处去。
这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仆人,出入管得严格。
屋里只有一个养着胎的白曼露在走动。
白舒童第一次见到她,都不用问,就知道她是谁。
双胞双生。
自然就有这种牵引。
她目光下落往她肚子看,白曼露的肚子还不明显,但是穿的已经是宽松的衣服,桌子上也放着一盅盅炖出来的补品。
两人都缓缓地打量着对方。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脸,在外人看来根本就分不清区别。而其他的微微的体态、神态、说话的方式上的区别。
都要求白舒童要在短短时间内改掉她自己,同白曼露靠拢。
最大的不同。
是她的六指。
从白舒童出生开始,就让她备受指摘的六指,白家的人替她安排了医院,帮她做了切除手术。
手术也就一下午的时间,美国医生切完了那一小节多余的人体组织,用手术钳夹着给她看,开着玩笑对她说,“来吧,勇敢的小姑娘,手术很成功,和它说个再见吧。”
困扰她那么多年的不祥标志。
就这么从她的身体上剥离了。
明明那么轻易。。。。。。
白舒童在离开上海之前,去了一趟张家,张秋晓不知道她已经被放了出来,担心地拉着她,确认她无恙后,抱着她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童童,我妈妈的老家在广西,一个山山水水都很漂亮的地方,我外婆在那里,她是个很好的老婆婆,一定能照顾好你的。不要待在上海了,不要再被人这样欺负了,过完了这学期,我带你去,好不好。”
白舒童在她怀里摇了头,将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一万块给了她,让她拿着,“谢谢你秋晓,这段时间谢谢你收留了我。”
她笑着说,“我有事要去一趟南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钱,你看能不能帮上童年的忙,帮我转交给他吧。”
张秋晓看到那么一大沓的钱,吓得慌,说,“童童,你这么一大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白家给的。”
“可是他们不是和你断绝关系了吗?”
她摸摸鼻子,不想让秋晓知道她是用什么方式换来的,就说,“我嘴厉害啊,说了几句,他们知道理亏,就先给了我一笔钱。以后还有要再给我的。你别管了,如果有剩下的钱,你就留着和张叔一起换个大房子。”
“童童,你要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张秋晓看着她,觉得她以后是肯定不会回来了,在她要走的时候拉住了她,要她留地址。
白舒童轻描淡写,就像是去一趟即刻就能归的远行,说,“能,等我在南京安定下来,就写信来告诉你。我会给你学校写信的。”
还有。。。。。。
“白斯言是为了逼我离开上海,所以才说李景和说我是主谋的。李景和身上的事情不少,白斯言答应看在我的面子上会放他一马。如果他到时候出来了,你替我骂骂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