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老汉很想说自己的衣服还算体面还算干净,但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脏污,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诶诶”地应着:“谢谢大夫。”
蒋素英摆摆手:“不客气,记得要密切注意龚兴的情况,有什么不对马上来喊我,我不会离医馆太远,你实在是找不到我的话就大声喊,我会交代下去,让人听见了去喊我。”
“好!”龚老汉应道,便让老伴去对面铺子看看布匹多少钱——棉衣不做了,买点布做个干净的罩衣吧,就像蒋大夫手术时穿的手术服一样。
医馆收了一个自己砍断腿的患者,外面的患者早就议论开了,得知居然是那个昨天被媳妇领回去的“熟人”,顿时一阵唏嘘:“早在医馆住下,哪里还需要受这份罪。”
“现在才送来,听说情况更不好了,昨天又一半机会能活,今天估计就两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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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蒋大夫说的?”
“不是,我猜的。”
“咦!”
“听说啊,是他爹娘紧赶慢赶大半夜出发送来的!”
有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马上就有人捧场——
“这么说来,是他爹娘想治,他媳妇不想?”
八卦气息浓郁到都要溢出来了。
“可不是!”
“其实昨天我就想说了,那女人啊,面相不好,看着刻薄得很哪!你看吧,还真是个克夫的!”
蒋素英:“……”
怎么就说到克夫上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在哪儿,都离不开八卦,况且这些患者都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有片瓦遮身,有热粥裹腹,甚至还有一张六十厘米宽的小榻躺躺,屋里温度不冷,穿多了甚至还有点热。
这种情况下,可是说是衣食无忧了——虽然要花钱,但是有补贴!
所以想让他们的嘴停下来,那基本不可能。
还是得干活啊!
蒋素英心想。
忙起来看你们有没有时间想东想西。
只要手还能动的,全部安排上手工活。
她活动了一下累得僵硬的脖子,叫人来安排一下“转院”的事宜。
医馆的患者有轻症重症,重症的需要安排“住院”,为了方便照顾,最好是住在医馆。
但很大一部分是情况相对严重,但没有性命之忧的,也是要安排住院的。
但医馆根本没有足够的床位,所以这部分病人要转移一部分到医馆周围的房屋里。
至于轻症的,都是离医馆比较近的人家才会送来,这一部分患者当然是让他们直接回家的,但还是有不少人为了这免费的一日三餐和半价家属餐非要住院,蒋素英当然不可能同意,甚至还出台了住院标准——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能不能住院还是医馆大夫说了算的。
这附近,不管有主的无主的都被征用了,今天要不是龚老汉来了,一早就安排下去。
原本江义沛他们是想做个有素质的领导的,附近空置不住人的院子或者是商铺,他们想出钱租下来,但人海茫茫很难找到房主,有的找到了,倒是愿意租,只是漫天要价。
江义沛这段时间做的政事他们都看在眼里,觉得这样好说话又有钱的官,多要点钱也是会给的!
笑死,跟政府漫天要价!
江义沛见道理说不通,直接叫一队人佩刀到房主现住的屋里转了一圈,什么都不说,就转,转的时候手握在刀鞘上,阴森森地盯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孩子都吓哭好几个。
没一刻钟,房主乖乖把房子钥匙贡献了出来。
新上任的领导江义沛摸索间发现一个道理,做领导的,有的时候心太善,太好说话,是压不住一些人的,手段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