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酒坛好似承受不住那股强烈的反震之力,顿时四分五裂,炸成碎片,里面残存的酒液四洒,混着血水流淌。
那一刻,秦榷的面部神情彻底凝固了,额头之上,血水一股股的涌出,混着酒液,在秦榷的脸上流淌。
那一刻李奇蒙了,心中仿佛有着一团火焰在燃烧:他知道大哥很文静,是一个讲求以理服人的人,他也知道大哥很爱自己,为了自己,小时候甚至为自己抗下过不少的错事。当看到一个原本很是文静的大哥,为了自己冲冠一怒的时候,李奇哭了,心灵受到了真正的触动。
双目紧闭,一股力量不知从身体何处涌出,那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子好似显得不是那般沉重了。
…………
“嘶……”
也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酒楼都沉浸在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不过这种寂静却也并有持续多久,不只是因为头部的麻感已经退去,还是因为神志稍稍清晰,回想起了愁尘这个凶手。
秦榷一声怒吼,“你他娘的一个贱民居然敢打本少爷,来人啊,把这小子给老子废了,往死里打。”
此刻的秦榷是满心的怒气,那头部的疼痛感都好似被冲淡了一般,只是感觉眼中的事物不知不觉间就多了几道重影。
甩一下头,急忙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闻言,三四个家丁踏步上去,凶神恶煞地盯着愁尘,眉宇间闪过一丝残忍之色。
丝毫不在乎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面子问题,四个家丁齐步上前,将愁尘围在中间,双手合拢,略微活动了一下经骨。
残酷的说道:“放心吧,小子,居然敢打伤秦公子,我们不会让你很容易的死去的。”
在四个家丁将愁尘团团围住之际,秦榷轻声唤过一个闲着的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便饶有兴致地望着那被自己四个手下围住的愁尘。
血水混着酒水流淌的脸上有着几分狰狞。
一旁的方洋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情况发生得实在是有些突然,就连他都没有转过神来。想了想,正准备站起身来时,却被一直巨掌按在肩上,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使他动弹不得。
“方公子,你还是在这坐着吧,要是伤着你,侍郎大人哪儿,我们可是不好交待。”
声音有些阴冷,还略微带着一丝嘲讽。
方洋抬头,怒视着那个按住自己的人。古铜色皮肤,一张方形脸上刻画着坚毅的神情,肌肉凹凸有致,太阳穴略微有些鼓胀,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方洋气势一泄,有些疲惫,他知道,这人即便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但也是个练家子,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能够抗衡的。
不过虽然气势有些颓废,但方洋的言语依旧激烈。
心境平复下来,语气尽可能平稳地说道:“你会死得很惨……”
话语还是那么的直白、简短,但却凭空多出了一丝冷意。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按在方洋肩上的力道更重了。
……
被四个成年人包围,愁尘神色平静,一脸淡然,没有理会那几人恐吓性的话语。
眼珠一转,默默注视着手中那个已经破碎了的酒坛,看着上面残留的血红酒水,一滴接着一滴,缓缓流下。
“嗒……”
一滴酒水落下,打在地上,激起小片水花。
那一刻,愁尘动了。
身子猛地下蹲,手中的酒坛先是向下一拉,而后向上一提,认准了四人中的一个,酒坛残片猛地一挥,带起一道残影,直接打向其裆部。
那个家丁倒也应该说是“久经沙场”,对于这一招似乎早有防备,双掌平摊抵合,正准备往下压去,挡住愁尘的攻势。
“哼……”
愁尘一声冷哼,识海之中,灵魂之力剧烈翻滚,化作一股股跌宕的浪潮,狂涌而出。
“咚……”
家丁的身子瞬间一个踉跄,只感到似乎有一柄巨锤敲来,带着千钧之势在其脑海之中炸开。耳鸣嗡嗡,眼神黯淡,七窍之中,都有鲜血渗出。
整个人就那样直挺挺地愣在那,酒坛撩起,没有丝毫反应,硬受了愁尘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