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圆鼓鼓胖墩墩的小道士蹲在江边聊天,张有须看了看彭十七,然后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里滴辣个道袍没有我滴好看。”
彭十七撇嘴道:“你那道袍才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黑啦吧唧的,还是我的好看,我这湛蓝色的道袍,象征着天空的辽阔。”
张有须道:“呸,里滴辣个道袍难看滴很,我这个黑色滴道袍也一样滴天空,是夜空。”
彭十七道:“你能不能不要说方言。”
张有须哦了一声:“你不能说黑色的不好看,这个世界上不是白的就好看,黑的就不好看,也不是白的就重要,黑的就不重要,我给你打个比方,人再白,也有一些地方是黑的,而且黑的地方,都格外重要。”
彭十七想了想这话,觉得龙虎山一定不是什么特别正经的地方。
张有须问:“你名字为啥子这么奇怪。”
彭十七道:“其实我原来没有名字,是我终南山上的师父收留了我,一直把我养到七岁还没有给我取名字,就习惯了叫我跟屁虫,到了七岁,师父要给我办入门登记入册,才想起来我没有名字,他就随便给我取了个七岁,所以我叫彭七岁。”
张有须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叫彭十七?”
彭十七回答:“因为我到今年是十七岁……”
张有须有些懵,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名字还能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增长,想着这个家伙要是到了几十岁也要这样改吗?
彭三八?彭六九?
所以彭十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有须就把他打断了,一脸好奇:“大一岁,你就加一次?”
彭十七嘿嘿一笑,摇头得意道:“你不懂,不是大一岁我就加一次,而是大一些我就加一次。”
张有须很疑惑的看着彭十七问道:“你这话和我问的话有什么区别吗?”
彭十七道:“你以后就懂了,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张有须:“呸,我比你大,我十九了。”
彭十七道:“你十九了,但你不是十九,我十七了,但我真的是十七。”
张有须再次陷入疑惑。
良久之后,张有须飞起一脚踹在彭十七的屁股上:“你嘚瑟个啥!嘚瑟个锤子!”
片刻后,彭十七打开包裹,翻出来个纸包,里边是两个馒头,他递给张有须一个。
“白胡子,你为什么离开龙虎山?”
“因为我优秀。”
张有须接过来那个馒头,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说道:“龙虎山在每一代弟子中,都会挑选一个人下山行走江湖,仗义而为,传承龙虎山济世救人的信念,不优秀的人,当然不可能下山来。”
彭十七的嘴几乎都撇到耳朵下边了。
“你要真是龙虎山的入世行走,你会去骗钱?你真当我没有看到你骗人家说可以去龙虎山,结果带人家到鹈鹕山。”
张有须道:“我那是……替天行道,那些人都是大至县里一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越是为富不仁的越渴望神明保佑,我是教训一下他们……难道你就比我好了,你不一样被人追。”
彭十七道:“那不一样,我被人追不是我骗人,而是我被人骗……我刚走到大至县,已经没有盘缠,正好遇到一群人聚集着说些什么,我就凑热闹看了看。”
“原来是一个富户人家的大小姐要招亲,他家的管事怕人来的少了那大小姐脸上不好看,于是每人给一两银子,什么也不用干,就去凑个人数就行,还管饭。”
“这等好事我就去了,谁想到,那管事一共找来三十来个人,全他妈的都是托儿。”
张有须不理解了,他好奇地问道:“不都是托儿吗,你也是啊,你拿了人家一两银子,就是做托儿去的。”
“你懂个屁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