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戈怒问:“你居然不知道?”
夏侯琢道:“我……确实不知道,我把南城的事都交给唐匹敌了,还特意交代过下边人,唐匹敌就与我一样,要听他号令行事。”
柳戈道:“那你更让人失望!”
夏侯琢哪里还有什么脸面辩解,带着亲兵营离开东城,马队穿过冀州城的大街,马蹄子的声音犹如暴雨雷霆。
到了南城的城门下边,夏侯琢没有先上城去,而是一摆手吩咐抓人,亲兵营的士兵拿着绳索开始绑人回来,一个接着一个,不多时城门口就绑过来百余人。
夏侯琢看向那些被按在的人说道:“伙食的事,谁负责?”
那些人纷纷侧头看向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那人连忙回答道:“回将军,是下官负责。”
有人在夏侯琢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人叫陶庆谦,是节度使大人的亲戚,节度使大人的夫人是陶庆谦的堂姐,这人仗着和节度使大人的关系,颇有些蛮横。”
夏侯琢点了点头,他问陶庆谦道:“城墙上守军的伙食,是不是按人头分发的。”
陶庆谦连忙说道:“回将军,确实是按照人头分发的,一个不差。”
“一个不差?”
柳戈哼了一声后问道:“那你告诉我,唐匹敌为何没有分到饭菜?”
陶庆谦道:“回将军,他没有,是因为他不属于咱们冀州军,按照规矩,也就没有他的饭菜,下官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还特意亲自去和唐匹敌说了一声,他自己也说无妨。”
夏侯琢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陶庆谦道:“回将军,下官也是按照规矩做事,各军汇总人数,都没有把唐匹敌算在内,所以伙食上就没有他的,这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琢从马背上跳了下去,一把抓住陶庆谦的衣领把人举起来,不等陶庆谦求饶,他把陶庆谦在半空中转了半圈,头朝下狠狠的一戳。
砰地一声,陶庆谦的脑袋就好像直接被戳进胸腔里似的。
“你们谁来说?!”
夏侯琢随手把陶庆谦的尸体扔出去,怒视着跪在那的其他人。
不等那些人回答,有士兵说道:“将军……陶庆谦他下令每个人的口粮都少发一些,守军士兵这么多,一顿就能节省下来几车粮食,他把粮食高价卖给城中商户,不只是现在,以前陶庆谦也这么做。”
“前几日,前几日唐先生看到士兵们分发的饭菜分量不足,然后就找到陶庆谦问了问,陶庆谦说唐先生管不着,然后就让人不许分发给唐先生饭菜,还说看这个人到底贱不贱,如果有点骨气就自己走人了。”
那士兵看了夏侯琢一眼后继续说道:“他大概是害怕唐先生和将军你说起来饭菜分量少了的事,所以想羞辱唐先生逼他走,本来城墙上的士兵,都要把饭菜分给唐先生,可是唐先生不肯,他自己下城买了满满一袋子馒头,顿顿吃这个……”
听到这番话,夏侯琢气的眼睛发红,嘴唇都在颤抖。
他怒斥一声:“你们这些……你们这些王八蛋!”
那些人纷纷磕头求饶,有人说这都是陶庆谦的主意,他们也不敢反对,陶庆谦负责粮草伙食,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权力极大,谁不听他的,谁就要倒霉。
因为他是节度使大人的亲戚,所以没人敢惹。
这样的人,他非但不怕唐匹敌,连夏侯琢也不是真的有多怕,因为他觉得夏侯琢都未必能在军中留多久,再说了,他更相信人情世故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