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琢看向李叱:“王爷让你来信州就是筹集军饷,这五万两的缺口你看怎么办?”
李叱看向崔汉升道:“这事,还得拜托给府治大人。”
崔汉升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五万两,拿了刘文菊的也就拿了,他虽然心疼但那不是割他的肉,他昨天确实有所准备,但也只准备了两万两而已。
“下官,着实有些困难。”
崔汉升道:“下官昨天已经号召城中富户捐款,总共募得银子两万两多些,若是五万两之数……”
他看向李叱,李叱的脸色一沉。
他再看向夏侯琢,夏侯琢的脸色比李叱还沉。
李叱看向府丞韩童说道:“看来府治大人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也不能说他不尽心,只是能力上的问题,府丞大人可有什么办法?”
韩童心里一惊!
李叱这话说的,相当于把他架在了刀上一样,他若是说没有,夏侯琢杀鸡儆猴,他这个府丞就是鸡,崔汉升就是那只猴子。
若是说有,就算把崔汉升得罪了,何止是得罪,简直就是势同水火。
可是李叱这话里,似乎隐隐约约还有些别的意思,仔细想想,韩童恍然。
若是他有办法搞来这五万两,那么夏侯将军还要崔汉升做什么?
但他不敢应。
崔汉升在信州经营这么多年,他现在要是一脸欢喜的答应了,今天夜里就会有人进他家里去把他一家全都砍死。
想到这,韩童下意识的看向崔汉升,却见崔汉升也在眯着眼睛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韩童立刻低下头。
“回……回将军,回李公子,五万两之巨确实一时之间难以凑齐,非我等不尽心,我等虽然为官可是朝廷的俸禄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下来了……”
韩童看了看夏侯琢的脸色,夏侯琢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我也不为难你们,都先回去吧。”
他一摆手:“送客。”
李叱起身道:“诸位大人,夜已经深了,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跟着夏侯琢往里屋走,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更没有看崔汉升一眼。
崔汉升看向李叱的时候本想说几句什么,奈何李叱根本没理他,和夏侯琢一前一后走了。
崔汉升和韩童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路上,崔汉升和韩童共乘一车,韩童装作恼火地说道:“这夏侯琢和李叱的胃口也太大了些,已经前前后后的给了他们十五万两,他们还不知足!”
崔汉升道:“我只是在想,他态度这么强硬是为什么?难道说是试探我们?”
韩童问道:“大人,他们试探什么?”
“忠心。”
崔汉升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果这是羽亲王的意图呢?以此来试探我们会不会上船,如果我们为了几万两银子而不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