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邕身心一震,刚才的困乏瞬间不见了,想到那个空的墓穴,他沉默几秒,问说:“他们拿的什么工具?”
水哥一脸肯定:“洛阳铲啊,以前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拿着那家伙来这附近的人,他们虽然用麻袋装着,但我拿眼一搭,就知道他们几个是什么货色。”
陆邕沉着脸:“往哪个方向去的?几个人?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水哥拿起一旁的水烟:“就是往你们走的方向去的,三个人,提着包。看着挺重,形状……两面平,中间类似沙漏状的,半米多高,我看有点像鼓。”
“鼓?”陆邕像是打了鸡血,脑子里迅速回想当时遇到那几个的情形。那时太黑,那几人如果是去挖东西,那为什么还要带着个大家伙?
“他们当时是要去哪呢?”陆邕像是在问水哥,又像是在问自己。
水哥吸了口烟:“遇上了?没打起来?”
陆邕眼睛看向外面黑黢黢的院子:“他们没看到我们,当时我跟张雅楠两人,对方三个男人,摸不清状况,没动手。”
“后来呢?”水哥吐出烟雾。
“后来我跟张雅楠迷了路,遇到了那个姓莫的,之后又碰到了乱走后跟我们汇合的黄审时和付瑶,当时天黑,我们在一个庙里修整,没想到被人围了,被带到了一个老村子,当地人叫那个地方‘虎城’。”陆邕慢慢回忆慢慢说,心里一直琢磨着当时遇到的那几个人的情形。
水哥则在听到“虎城”两个字,脸在烟雾中僵住,半天没说话。
陆邕看水哥忽然顿住,看出了他的反常。从他回避的眼神中,琢磨出了一点意思。他把水哥的烟拿走,忍着呛人的烟味凑近水哥:“这虎城你挺熟的吧?”
“不熟!”水哥被嘴里的烟呛住,剧烈咳嗽起来:“不行,我得先回去了。”
水哥越是这么推脱,越证明他对虎城的熟悉。陆邕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趁着水哥呛个不停要起身,陆邕一把将他摁在竹椅上:“朋友一场,和我说说这虎城。”
看陆邕一副不听到信息不罢休的样子,水哥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拿起水烟又抽了两口,这才苦笑一声:“也就是你,要是旁人我早翻脸了。行吧,你要想听,我就说说。”
“金花,拿点酒来。”陆邕知道水哥不回房,金花时不会睡的。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五百元放在桌子上。
“拿好的,上面红坛子的。”水哥难得的视金钱如粪土,把桌上的钱塞回陆邕的口袋里:“拿走,再用铜臭玷污我,老子不说了。”
陆邕轻笑一声,把钱又拿了出来:“谁说这钱是给你的?我是给金花的,自作多情。”
金花臂力惊人,把酒坛子一只手拎到桌子上,对丈夫水哥那是横眉冷对,狠狠的说了句,“你少喝点,好酒还能赚钱,给你喝可惜了。”
陆邕大笑,把钱放进金花手里:“没事,我请他。”
“钱,钱,钱。”水哥放下烟,嘴里咒骂,可却再次被烟呛住,咳得嘴里的字都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