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我吩咐了厨子在隔壁间备下桌酒席,快快去吃吧。”
晴雪知道当下自己不适合多待,和一边的郝婆子默不作声对视一眼。
得,新婚之夜,碍眼的疙瘩不好当,她也不想当。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喜婆笑盈盈端着喜盘,盘上放着包着喜字的喜秤。
“新郎官掀盖头,往后与新娘子称心如意,美满和谐。”
男人成功打发了便宜女儿,喝了酒有些发红的眼就没从床上那人身上起开过。
亮亮的如同择人而噬的兽类,饿得急了,急于将床榻上的新娘子吞噬入腹。
钰儿眼前盖着红盖头,看不分明,只听见喜婆声音落下,轻微的响动。
而后是男人缓缓近身向前的脚步声,她还来不及反应,头上的盖头就被人挑开。
烛火温润,冬日里烧着地龙的屋里暖烘烘。
男人身上微微的潮气夹杂淡淡的酒香形成一股甘冽的味道,如影随形地缠绕在她鼻尖。
美丽的新娘子好似醉了,隔着凤冠流苏,一双妙目打量身前的新郎官,她的丈夫。
一旁的喜婆瞧着相顾无言的夫妻俩,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将相处的时光留给了屋里的两人。
“你,你怎么不说话,老看着我做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到底钰儿脸皮薄,顶不住新郎官流连在她脸上越发火热的目光。
羞涩低头,不胜娇羞的模样,郑裴之舔了舔牙,不再拖延,回了她一句。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话毕,他不等人她反应,急不可耐转身端起桌案上倒好的交杯酒。
一只递给床上娇羞的新娘子,她美目盈盈看来,如胶似水。
最后定在抵近眼前的酒杯上。
男人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指节有力,薄薄的皮肤下面隐伏一条条有力的青筋。
钰儿双手抬起,轻巧接过男人松松握住的杯子。
她刚接了手,下一秒,那边早已蓄势待发的男人等不及。
倾身凑近跟前,阻了新娘下一步起身的动作。
瞧着眼里放大的新郎官,英俊的面容,邪肆的气势。
手里的酒水险些洒落,钰儿心忧,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喝那交杯酒。
挨近美人的新郎官心里早有章程,他大手小心环过美人的腰肢,撑住。
另一只把着酒杯的手臂穿过新娘子僵硬的手臂。
钰儿见他这番动作,愣了愣,旋即举起杯子。
润白透着粉的小脸挨近,红彤彤的唇就着酒杯,仰头饮下这交杯酒。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上膝,何处不可怜。”
惦记媳妇的肚子,初为人夫,人父的国公爷显然很克制,整夜就叫了一次水。
新婚第二日一早,晴雪早早在用饭的花厅等候。
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踪影。
她撇撇嘴,心知今早这顿朝食,便宜爹和亲娘不出意外来不及陪自己用了。
心里陡然生出几丝酸涩,小姑娘这才产生真情实感。
自己的美人亲娘被另一个男人占据,现在可能还在睡。
小姑娘这边可怜兮兮的用餐,国公府内院最大的院落,到了临近晌午,才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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