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所长,嘱咐他,这一个月,无论如何不能给她安排累的工作。
安排完碰到了上次给刑烨堂打电话的谢燕。
刑烨堂:“希望你帮我多多照顾她。”
谢燕吞吞吐吐:“以后真的不能生了吗?”
医生说有大概率不能生了。
刑烨堂没说,拜托她多多照顾。
晚上回家,端水给阮竹泡脚,泡完擦干净朝她脚上套棉袜,低声问:“你想回去吗?”
刑烨堂让所长
亲自给阮竹打电话。
阮竹的电话接到了。
她垂眸看他许久,恩了一声。
这个答案早在刑烨堂的预料之中。
月子期是名正言顺在家里待着的理由,但是阮竹不想待,想走。
刑烨堂把心里蔓延到极点的失落压下去,笑笑嘱咐:“小月子也算是大月子,回去后不要碰凉水,能躺着不要坐着,穿厚点,吃热的,别太熬夜,也别太累。”
他喉咙滚动,接着笑笑说:“你宿舍距离大门口有点距离,要走十来分钟,但是距离你的研究所却很近,你下班了直接回宿舍就好,没什么事不用回家了。”
他到底是没忍住,抬头和阮竹对视。
阮竹的眼神却移开了,低声说:“好。”
刑烨堂点点头,喃喃:“好。”
晚上,刑烨堂平躺,半响后侧目看向也在平躺的阮竹,手伸出去,想拉她进怀里。
差了一寸。
阮竹转身了,背对刑烨堂。
换了从前,刑烨堂早不管不顾的拽回来了,现下手松松握握,垂下手,一夜无眠。
隔天一早,刑烨堂开车送阮竹去研究所。
把行李拎下来交给阮竹:“里面有你的换洗衣服,有个软垫子,还有成套的护肤品,和一个台灯。”
阮竹接过,低低的恩了一声。
刑烨堂说:“进去吧。”
阮竹没进,低头握着行李箱沉默。
许久后抬头。
戴着帽子的眼睛通红,她哑声说:“对不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阮竹和刑烨堂说的最多的
一句话,变成了对不起。
不是名字,是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对不起。
哪怕刑烨堂说了无数次,别总是和他说对不起,却依旧在说。
刑烨堂定定的看着她,“你当初知道你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