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擦干泪,摇摇头,又扬起笑容。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难过的事情。秀清,我不在乎谢与淮,只在乎你。这个程应锦,我也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
“嘿嘿,我猜到啦。我们许家在仁川都排不上名号,顶多算是矿多的暴发户。他不去和别的财团联姻,怎么会看上我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就算会看上,也绝对不是这样突然的。我有自知之明,什么锅配什么盖。门当户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才不是,你是最好的,是他配不上。”
“我的绵绵,也是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
两人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
等毕业后,见面的机会,见一次少一次。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是被命运眷顾的好运,还是连路过的乌鸦都要同情的悲剧。
这世间的任何事,从来都是没有定数的。
考完最后一门,苏绵绵让司机带她去了谢与淮所在的医院。
医院的八层被黑衣保镖围堵的水泄不通。
她被震撼到,原来财阀住个院也是要包场的。
出了电梯后,每隔一米都有一个保镖看守着,唯一亮起灯的病房外候着一名穿着黑衣吊带裙的女人。
女人很白,丰满圆润,不是当下所追求的美,却也绝对算不上胖。光是透过背影,就能看出是一位风情妖娆的大美人。
关切的问候在耳畔回响,绵绵想到了避孕药。
之前为了不孕育谢与淮的孩子,她给秀清发了消息【你牙齿不好,下暴雨的话,不要去补牙。】意思是避孕。
那天白纸里的药片泼洒一地,谢与淮如果知道那些药是避孕药会如何做?
答案毋庸置疑。
蚀骨的寒意蔓延,绵绵眼神空洞,不自觉咬着食指。
从前她总以为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就算是想要报复,报复到她一个人身上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谢与淮把矛头对准她最好的朋友,还用这种最歹毒的手段——将女人锁在一个稀烂的婚姻里,让女人一辈子都只能被家庭里的琐事缠住,终生为婚姻所困。
再美其名曰男人赚钱养家,女人貌美如花。
如此,女人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男人唇瓣上下一张随口付出的承诺。
若是运气好些,男人遵守诺言,这一世也算是安然无恙。
若是运气不好些那便是无止境的地狱,从前许诺的种种皆会被推翻。
海洋会枯竭,石头会腐烂,太阳也会有爆炸的一天。承诺,终将会在时间的长河被洗礼的残渣不剩。
到了后来,便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