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用一切交换,奶奶平平安安。
然而,人生从来都是苦上加苦。
当你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到了深渊的最底部了,命运对你已经够不好了,未来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所谓的命运会不断地给你“致命一击”。
要么死,要么生生扛下来,去迎接未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暴风雨。
永远只有更糟糕,不会有最糟糕。
直到命运把你折磨的筋疲力尽,看着你走上天台,人生的剧本就此落幕。
黎明到来之际,黑暗的尽头,太阳照常升起。
迎着晨曦的微光,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的白大褂上染了血:“节哀。”
苏曼死在了手术室。
苏绵绵猛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扑到了手术室门口。
到处都是血,唯有盖在头上的布是白的。
她忽然好冷。
没有比现在更冷的时候了。
去年的冬天就已经很冷了,可今年的冬天,冷的她要死掉了。
她扶着墙,瑟瑟发颤。
奶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冰冷的冬天。
她吸鼻子,将衣服的拉链拉过脖颈。
没有风,她却感觉到处都是风灌入她的身体。
炙热的怀抱环住她,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绵绵,奶奶说,不愿意让你难过。”
身体上的寒意缓解,苏绵绵没有落泪,只是站在病房门口看着。
她说:“奶奶,不要我了。”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只要奶奶。”
挚亲的离世,是余生都不会停歇的暴雨。
谢与淮很担心苏绵绵的身心状况,连葬礼都是一切从简,请来的只有一些他生意上密切往来的朋友。
所幸,绵绵没有太强的情绪波动,只是相比于以前而言,愈发恹恹的。
他想起苏曼的临终前的话,心里攀升起一丝恐慌。
束缚住四肢的金链子被解开,他给了她一部手机。
谢氏财阀的谢夫人直到结婚大半年后,才有了在别墅里自由行走的权利。
手机很显然是被谢与淮监控的。
苏绵绵很少打开手机。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窗户旁边看花开花落。
有时候风来了,花飞满天,似是苏曼回来看她了。
谢与淮在房事方面的需求很大,每天晚上的运动是必备的项目。
她没再反抗,只是会要求他关灯。
二月,偌大的房间里终于得到了一台电视机。
电视的新闻播报里全都是SK集团谢先生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