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周仁一边也在想着其他几件事。
――其他几件不方便告诉郅都,却又切实存在的客观事实。
“尊太后为太皇太后,尊生母为太后;”
“唯独馆陶主,没有被陛下尊为太长公主……”
???
“陛下加冠,要等到来年开春;”
“加冠大婚,而后亲政……”
如是想着,周仁便驻足于自己的车马前,回身遥望向宫墙内,那宛若耸立云端的雄伟宫殿。
“陛下,已经开始了吗……”
“先是郅都强绑太皇太后至上林,后又是不尊太长公主;”
“下一步呢?”
“两宫相争?”
“亦或者……”
在这一刻,周仁脑海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了这样一个画面。
――长安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一个‘小道消息’:大行天子驾崩当天,东宫窦太皇太后不愿前往上林,逼得中尉郅都不惜强绑!
而后,郅都便会成为坊间传闻里,为国家不惜己身的大忠臣;
至于东宫窦太皇太后,却很可能不负亡夫:太宗孝文皇帝的‘厚望’――和太宗皇帝一样,也被编排一首儿歌。
太宗皇帝那首儿歌,唱的是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而都太皇太后这首,则会是:母子二人……
“陛下……”
“呼~”
“也不知日后,我这个先皇遗臣,又会是个怎般下场……”
最后发出一声感叹,周仁终是钻进了自己的马车,晃晃悠悠朝着尚冠里驶去。
而在周仁身后――在周仁方才驻足眺望的终点:宣室殿外的?远台上,天子荣背负双手,目光却是投向东宫长乐。
“要拿朕尚未及冠做文章?”
“嘿……”
“还真把朕,当成又一个阿彘了啊……”
???
“且试试看吧?”
“且看是你窦太后,尽得吕太后毕生‘绝学’?”
“亦或者,是朕这个‘未冠’天子,得了老爷子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