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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其实就能看出郅都这个纯武人,与周仁这样的朝臣、老油子之间的差距。
――刘荣这番‘顾左右而言他’,在郅都听来是脱裤子放屁,纯没话找话。
但在周仁这样的官场老油条看来,刘荣看似是在无的放矢,实则,却是极其耐人寻味……
“陛下仁孝,臣,谨以为天下贺。”
“但陛下尊重自己的祖母,却并不意味着旁人对东宫的指责,陛下也要以天子威压以镇之。”
“――太宗孝文皇帝有制:其除诽谤、妖言之罪,不因言而治罪于黔首农户。”
“朝臣百官、公侯贵戚中伤东宫,自是大不敬;”
“但寻常农户不知者无畏――闲来无事念叨两句,在臣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陛下与其纠结要不要为太皇太后遮羞,倒不如将更多地精力,放在朝堂的正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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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陛下也当以大行皇帝,为前车之鉴。”
“万当保重圣躬,以免日后积重难返……”
如是道出一番话,周仁便从座位上起身,对刘荣又是一拜。
待刘荣似笑非笑的点下头,周仁这才给郅都使了个眼神,而后二人联袂请辞,就此结束了这次简短的会见。
――从始至终,郅都除了刚入殿时的‘拜见陛下’,以及离去前的‘臣告退’,便再也没有说上哪怕一句话。
但郅都心心念念的担忧,却在刘荣翻手为云,周仁覆手为雨之间,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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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
走出宣室殿,郅都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开口就要问出自己的疑惑,却被周仁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再次止住了话头。
疑虑重重的皱眉望向周仁,却见周仁云淡风轻的笑着摇摇头,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二人身侧扫视一周;
确定‘隔墙无耳’,这才面色如常道:“郅中尉担心的,是昨日强‘请’太皇太后往上林,会招致太皇太后的怪罪。”
“那郅中郎,是为何将太皇太后,强‘请’到大行皇帝的病榻前呢?”
听闻此言,郅都想都不想便直接开口:“自然是奉陛……”
不等陛下的‘下’字道出口,郅都又是被周仁狠狠一瞪,没能说出口的下半句话,再次被郅都硬生生咽回肚中。
只是咽下未尽之语后,郅都夹杂着焦急、疑惑,以及不解、憋闷的面容,却也终是逐渐趋于恼怒。
见此,周仁也不再拐弯抹角;
目光故作随意的不断扫视着周围,嘴上却是轻飘飘一句:“中尉强‘请’太皇太后至上林,是中尉自作主张,和陛下毫无关系。”
“――对于中尉自作主张,陛下很赞赏;”
“但事先,陛下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