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作为商人――作为天生逐利,能赚十块就绝不赚九块五的商人,一石粮食的利润,根本不可能只有一钱。
却是丝毫不妨碍田?,以长陵田氏当代少主的身份,代表绮兰殿的王夫人,以及皇十子:胶东王刘彘,与堂邑侯府往来密切……
“太子也有样学样,更是一点做孙儿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甘愿让别的女人,继续占着陛下的椒房?”
田?试探着发出一问,刘嫖眉头却是应声皱的更紧了些。
???
“过去这几年,太子忙着在整个关中,劝农户于秋后补种宿麦。”
却并非是针对田?;
话说到这里,这场交流的核心议题,其实就已经很明显了。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是自己吃了过早破了少阳的亏,不想让太子重蹈覆辙啊……”
就连‘不孝东宫太后’这样的原则性错误,都能被天子启轻飘飘遮掩下去,想要从刘荣这里下手,已然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便是我的话,皇帝这几年,也是不怎愿意听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嫖才眼眸微微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刘嫖此言一出,田?当即一愣,暗下却是飞速运转起大脑,思考起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一听刘嫖说起‘太子’二字,田?当即便坐直了身,莫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稍一咀嚼刘嫖这番话,却并没有太明白刘嫖想要表达的意图,便只得顺着话头接道:“太子枉顾亲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且没有之一!
“就太子那般模样,想要做梁孝王那样的人,还得个百八十年的道行。”
经年累月之下,短短几十年的功夫,长陵田氏便积攒下了万贯家财。
“田少君的意思,我明白。”
“但若说你长陵田氏,都已经到了坐吃山空的地步,那可就是哄总角稚童的玩笑话了。”
“少府刚贴出露布,说要卖研磨麦粉的精石磨,你长陵田氏便二话不说――豪掷千金,将少府第一批售卖的一千具石磨,给吃下了足足六百多具?”
见到了刘荣的面,却怎么都平不了事,这都还得是刘荣心情好、刘嫖话没说的太直白;
――此人出身于长陵田氏,乃故齐王族:田氏之后,于太祖高皇帝年间被举家迁入关中,落户长陵。
“磨出来的麦粉面食,更是被高门中的庖丁做出了花儿来,已然成了关中一大珍馐美味。”
至于长陵田氏,虽然凭借一层外戚的身份,以及过分干净的手尾而逃过一劫,却也遭受了高达十万万钱以上的损失,已然是伤筋动骨。
“我从宫里查到的消息,更是说太子过去这些年,从不曾近过女色。”
“我辈商贾,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还算不上富可敌国,但若这里的‘国’,指的是关东宗亲诸侯国,如梁国、齐国之类,却也是相差无多了。
“太子无有后嗣,恐国朝有所不稳?”
“那栗贲,脑子也不见得有多灵光。”
“外甥做了监国太子,妹妹却至今都还没成为皇后,想来他栗氏,也是有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