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抵着郦黎的额头,眼眸沉沉,喑哑低凝的声音混着温热气流,轻到像是下一秒就会飘散在风中似的,“你知道我躺在手术台上,最后一刻,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吗?”
郦黎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从漆黑的瞳孔深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是什么?”
霍琮轻轻笑了一下。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他说,“很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两人视线交错。
郦黎的嘴唇微微发颤,眼中泪光一闪而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的表情上。
“你怎么能……”他喃喃道。
后半句隐没在了无声的哽咽之中。
霍琮却走神了,视线落在那微启的柔软唇瓣间。
曾经他只能想象,但现在他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喉结滚动,在理智上线前,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堵住了郦黎的唇。
郦黎的身体微微一僵。
瞬息后,他急切地环抱住霍琮的脖颈,主动迎合上去。
只可惜吻技还太过生疏,不得章法,还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像是只伤心后呜咽着乱啃毯子的小狗,霍琮想。
霍琮耐心地引导着他,摩挲着,触碰着,再稍稍拉开一段距离,用气息似有若无地勾勒着郦黎的唇形,让他白皙的脖颈逐渐染上朝霞的绯红,身体也放松柔软下来。
郦黎很快就被亲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但和第一次的感觉不同,因为是在偏僻小巷里,他的注意力总有几分放在外面,担心有人路过,担心会被人看到,因此身体更加敏。感,丹田下方的空虚感也更加强烈。
……真的好像偷。情。
他靠在霍琮的肩膀上,摇着头,急促而小声地说道:“别,天要亮了,得先回宫……”
枝头鸟儿啁啾,外面传来早点铺老板招揽客人的声音,磨菜刀卖剪子的小贩吆喝着走街串巷。
阳光驱散了清晨的寒露,灿烂照耀在小巷外的空地上。
新的一天到了。
在霍琮抱着他抵在墙边,挑开衣襟,俯身舔。吻上他的喉结时,郦黎终于控制不住,抓着霍琮的头发,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绵软低吟。
他捂着嘴巴,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绝望地想:
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在这里……白、白日宣淫……
郦黎啊郦黎,你瞧瞧你这副昏君做派!
成何体统!
他决定还是要跟霍琮聊聊正事:“英、英侠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嘶,怎么还咬人呢?”
霍琮搂着他的腰,慢慢抬起头,唇边一丝银亮被牵扯拉断,侵略性极强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爽。
“别叫这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