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床头钟表。
却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烧已经退了,身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密密匝匝的细汗浮于表面。
床头旁早就摆好一杯水,不知放了多久,我倒是没在意,拿起杯子咕咚喝了起来。
仰头的同时,落地镜前映出我的样子,苍白纤瘦,病容明显。
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有些大,香肩半露,隐约可见白色肩带。
我下地四处找寻。
明明记得他穿着迷彩服,从直升机上降落,一枪爆了挟持我人的头,脱下防弹衣给我穿上。
难道是。。。幻觉吗?
“鞋都不穿到处乱跑,想偷东西?”
我倏地寻声望去,萧鹤推开房门走进来,指尖还夹着烟。
他身后跟着罗恩。
这个男人个子很高,理着寸头,耳朵上和嘴上都带着钉饰,嚼着口香糖冲我笑。
湛蓝的眼睛,整体轮廓挺拔深邃,英泰混血。
听说他长年累月在外帮萧鹤办事,说是办事,实际上就是卖命的杀手。
看着他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比阿黑聪明多了,我最好不要去招惹。
萧鹤随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坐到我身边,我的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大少爷。”我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开口哽咽,“我还以为我要死了,那里太可怕了,有好多狗,各种刑具,几十个人围着我……”
萧鹤耐心听我说完,懒洋洋开口,“阮早,下次闯祸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帮你擦屁股。”
我吸吸鼻子,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看向床边坐着的男人。
萧鹤皱眉,“怎么,饿了?”
我可怜巴巴望着他,“他们。。。不给我饭吃。”
几天没吃饭,空着肚子说了半天话,现在更饿了。
他瞧着我委屈的模样,含笑道,“想吃饭?”
“嗯。”我点点头。
他朝窗外扬了扬下巴。
“后院有空地,想吃什么自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