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再压抑,还是难免地哽咽了:“知道你回来,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但又怕唐突了你……祁漾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当时你出事,我都快疯了。”
祁漾忘记了一切。
但她轻抚林萧耳后的助听器,一阵心疼,她猜林萧有过惊心动魄的过去。
林萧握住她的手,满眼是泪:“我现在很好!你不要去想从前的事情,贺医生说你多想会头痛……我都告诉你!”
林萧没有提起路靳声。
她只说跟范先生结婚的事情,只说范先生去世了,她如今单身。
最后,她低声说:“范湉跟着我!你放心!再说,咱们又能在一处了。”
祁漾很是动容。
这时林萧想起来的目的,抹了抹脸上的泪,又说:“祁漾,我知道你知道那些不舒服,但是你跟常尧后来是真心相爱的……你失踪后,他找了你整整一年,若不是因为孩子,我真怕他一辈子住在山里,我更怕他会想不开!”
她含泪劝着祁漾:“一切朝着以后看。”
祁漾低语:“我知道!”
但是感情的事情,又哪里是只字片语,就能说得清的。
正巧,沈清送汤水进来。
她在门外听见林萧跟祁漾说话,不禁擦了擦眼泪,到底没有进去。
她禁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时宴过得很不成样子!
她真心希望,祁漾跟常尧能幸福地生活……
沈清不住落泪。
病房门打开,祁漾缓慢走到她身后,轻唤了一声“沈姨”就抱住了沈清,她把脸蛋埋在沈清的背后,压抑地哭了,她说着对不起。
沈清转过身来,用力抱住祁漾,泪水扑漱。
“小漾!小漾!阿姨害怕死了!”
……
祁漾出院前一晚,常尧仍过来陪她。
她没有特别冷淡他,只是少了女人的柔软,反倒多了几分生疏客气,就像是结婚多年后的相敬如宾。
常尧存心讨好她。
他特意带了小儿子过来,给她解闷。
有小常群在时,祁漾是柔软的,她会抱着儿子念书给他听,还会陪着他一起玩简单的智力游戏……那时,常尧就会坐在一旁处理公事。
深夜,小常群睡下了。
祁漾小心翼翼给儿子盖上被子,她在灯下看小常群的脸蛋,他长得跟常尧很像……但比常尧多了几分秀气。
常尧洗了澡出来,就见着她神情温柔的样子。
他心里一动,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她,轻喃:“明天出院,搬到别墅里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