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义的盛大婚礼,无疑成了上京城最为瞩目的盛事。
祭天大典的辉煌余晖尚未散尽,他们的结合便已悄然上演。然而,无论这场婚礼如何奢华铺张,林怀景都无法亲眼见证,此刻的他,仍滞留在邑城,且正遭受着一番严厉的训斥。
“哎,你这又何必生气呢?我不是安然无恙吗?”
生平首次,林怀景满腹委屈地坐着,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被这个小姑娘教训得如此狼狈。
“安然无恙?没错,你是没事,但万一有事呢?若是拓拔雄真的对你下手,你又该如何自处?”
柳青芜反问道,语气中尽是埋怨。
“他终究没有动手嘛。”
坦白的讲,拓拔雄没有对他动手让林怀景颇感意外。原以为至少需要一番交手,却未料对方仅凭一招便探知了他的底细,也让林怀景深刻体会到了江湖的深邃,以及自己与绝世高手之间那道暂时没有逾越的鸿沟。
“没动手是你的侥幸,还有,居然给我下药,简单可恶!”
柳青芜怒气冲冲,责备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射向林怀景。林怀景一听,连忙摆手辩解:
“天地为证,那药真不是我下的。”
“即便不是你,也是出自你们林家之手!还有我的剑,剑客的剑,岂是随意可碰的?”
柳青芜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林怀景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半晌不敢言语。
“咳……咳……”
屋外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祁王缓缓步入,面上挂着几分尴尬。毕竟,那药是他所下,刚刚还遭到了柳青芜的指桑骂槐。
“七王叔。”
林怀景连忙行礼,柳青芜也即刻收敛,闭口不言。无论怎样,对方毕竟是当朝王爷,先前的失礼已足够,不可再放肆。
“嗯,既然平安归来,接下来有何打算?”
祁王询问林怀景。
“回上京城。如今江湖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多逗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险。”
林怀景对自己的处境了然于胸,大半个江湖的目光聚焦于他,其中不乏各路高手。以他目前的修为和江湖经验,确实难以应对。
“我派人将你们护送回京。”
祁王听闻林怀景欲回上京,心中暗喜。
“不必了,七王叔若派人数众多,恐会引起上京注意;若人数太少,对那些江湖人士而言毫无威慑,反而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不如我和小神棍改头换面,悄悄出城返回上京更为妥当。”
人多易引人注目,人少则无济于事,还会成为靶心,实属多余。
告别了祁王,林怀景与柳青芜乔装打扮后,各自跨上一匹军马,离开了城池。
此次出城,他们并未直接折返,而是继续向武威城方向行进,至武威城三十里外折向东行,目的显而易见,旨在混淆视听。
一路上还算顺畅,未遇任何阻挠。林怀景也不知是自己的策略奏效,还是背后有人暗中相助,比如龙虎山。
若龙虎山出手,江湖上敢于轻举妄动者恐怕寥寥无几。
途径西山,欲穿越西山北行,山脚有一凉亭,供过往行人休憩。林怀景一行疾驰两百多里,人疲马倦,决定在此稍作歇息。
二人入亭,四下无人,各自饮水进食,正闭目养神间,突闻破空之声迎面而来,林怀景猛然睁开眼,金光咒应声而起,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
那是一柄飞刀,一柄异常精致的飞刀,林怀景认得它,更认得它的主人——荆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