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梁挺直,乏力笑,“没忘。”
“你当初拒绝我,后悔吧?”她故意哑嗓子,拿腔捏调。
“肠子悔青了。”周宴晖配合她。
“现在从了我,也来得及。”
“从不了。”他手不老实,揉她屁股,“我想和你共度春宵,可家有悍妇,是大醋缸,万一发现了,要闹翻天。”
“你才是悍妇!”杜若恼了,推搡他。
“不玩了?”他侧过身,睥睨她,“一个姓蒋的女人,你准备挖苦我一辈子是吧。”
姓蒋的女老板身材彪悍,是外省举重队的,四十岁下海经商,发财了,去年来本市谈订单,在人间天堂遇到周宴晖。
他作为北航集团董事,也去谈项目,皮相白,又削瘦,穿了清隽的蓝衣白裤,昏暗的灯光下,嫩鲜肉的年纪。
蒋老板路过包厢,一眼相中他了,大手一挥,结了账,吩咐服务生送字条。
周宴晖不常去娱乐会所,服务生不认识他,真送到他手里了。
字条上是一句话:月薪十万,伺候得好,有小费。
凑巧对方集团的公关经理坐在一旁,一场乌龙大戏传遍了,财大气粗女老板提出包养周副市长的公子,荒唐又劲爆。
这茬儿,孙太太在牌局上告诉了周夫人,夸周宴晖相貌漂亮,招风。
周夫人晓得周宴晖是事业狂,一心‘不靠背景白手起家’,也犯嘀咕了,偷偷将他堵在书房。
杜若恰好暑假在家,捧了冰镇西瓜上楼,听到周夫人一本正经,“父辈给给了你家世,你享受不丢人。若是糊涂,上了贼船,以后圈子泄露了,好人家的姑娘都不嫁你。”
周宴晖裸着臂膀,在举哑铃,以为周夫人警告他别贪污,别搞邪门歪道,随口敷衍,“我心里有数。”
“胖的丑的你有数,风韵犹存的你有数吗?”周夫人继续训诫他,“你每个月去外地出差,那些场子里的女老板和富婆底子好,保养又好,手中有资源,年轻的小伙子创业,不是没有献身的。”
他皱眉,终于醒过味,一抬头,杜若在门口,一脸错愕。
四目相视,她扭头跑。
周宴晖第二天在楼梯口截住她,“母亲乱讲的,没那回事。”
她不声不响,他严肃重复,“我没接触过女老板,富太太。凭能力爬上总工程师的位置。”末了,又补充,“同学之间八卦,少诽谤我,不然我收拾你。”
杜若越回忆,越憋不住笑,周宴晖抱着她,摁在窗户上,“笑什么。”
“哥哥,4月份孙太太又提起蒋老板,养了三个男模,特厉害。”她偏着脑袋,视野里,是他刚毅硬挺的轮廓,“三个男模喂不饱,幸亏你没跟她,还不榨干你啊?”
窗外是长夜与月色,浓稠,暧昧。
窗内是周宴晖撩开她裙摆,灼热粗粝的手掌牢牢地裹住她臀。
映在玻璃,交叠的影子。
那么缠,那么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