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笨就算了,本来也不聪明。”师父没好气道,“你肚子里揣了什么,莫不是中了毒,也糊涂了?”
“……”吕伯渊默默地瞥了肚子一眼,语气颇有些勉强,“男孩也可。”
师父被他气笑,“她能有孕,已是万幸。一举得男,是你的福气。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家闺女给你生错了?你若不稀罕,将娃娃交给我,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力气,从小教他功夫医术,绝不会差。”
见吕伯渊若有所思,我连忙捂住隆起的肚子,哭笑不得道:“他都还没有出生……”
今日大寒,人人都躲在屋子里。
既然来了,我吩咐厨房备上铜炉火锅,邀请师父师兄一起用过晚饭再走。
师父又喝得大醉。
师兄笑着将师父背上车。
正巧碰见盛青山送云洲回来。
只见小家伙已经睡着,被藏在盛青山的大氅里,捂得两个脸颊红扑扑的。
将云洲安顿妥当。
青山望着我,语气关切:“天寒地冻,莫要站在那风口上,免得受了风寒。”顿了顿,他瞟了一眼吕伯渊,似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他这般年纪正是胡作非为的时候,你身子重,怎可陪他胡闹,去堆什么雪人?军营里近来都在休整,不如让他与我住上一段时日,晨起练功,午后课业,既疏散精力,也不会落下功课。”
“这……”我虽是想要云洲学他勤勉上进,但也不是要将孩子送去别人家,委婉道,“他恐怕不愿离家。”
“这是他自己求的。”盛青山神色不变,语气沉着,“说家中没有意思。”
我无奈,只得戳穿:“他只是不想读书。”
“我知道。”盛青山不以为意,“可若你们这样溺爱他,将来如何能成大器?世家子弟,像他这般大的,哪一个不在刻苦用功?你兄长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出口成章了。玉不琢不成器,将他交给我,你也可安心养胎。”
我还是犹豫,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吕伯渊。
他是云洲的父亲,可我知道,云洲与他始终隔着一层。他对云洲很好,但他只能好。即便做错了,动家法,也有分寸。
他给云洲请最好的先生,每日去检查他的课业。
可文武之道,大相径庭。
云洲尊敬他,却不崇拜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既是他想去,就让他去吧。”他温柔一笑,宽慰我道,“每三日让他回家一趟。你若想孩子,随时接回来就是。”
盛青山立刻应道:“待天气好了,你来看他也容易,青萸也说想你。”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顺带一提。
“……”吕伯渊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明日会让奶娘收拾好,派车送去。就不必劳烦大将军亲自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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