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肯定不可能,咸福宫也不可能,那就只有……
另一边,周储衍一个人跑到尚书房的廊前的台阶上坐着“呜呜”地哭起来。
好不伤心!
哥哥真的太坏了,怎么能那样说他呢!
二皇子身边的丫鬟容衣寻着哭声追了过来。
刚才二皇子哭着跑出来可将她吓坏了。
她是八个人当中最得二皇子喜欢的丫头,年纪不大,却最温柔体贴。
“殿下,怎么跑这么快呢?”
她走到二皇子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环住他的肩膀,还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人在伤心的时候,有人陪着总会好受一些,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容衣。
周琮瑞匆匆赶到尚书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坐在一处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尤其是二郎还依赖地抓着那宫女的袖子,看得他眉头紧皱。
主子和奴才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容衣莫名觉得如芒在背,她反射性地抬眼一看,就对上大皇子冷得像冰一样的目光,吓得她一个激灵!
可是,二皇子正靠在她身上,她又不敢动弹。
周琮瑞上前,一手穿过小人儿的膝盖弯,一手穿过腋下。
十二岁的少年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走到教室里坐下,轻声安抚。
稀疏的光影打在课桌上。
“刚才是哥哥说话重了,哥哥也是太着急了才会这样,二郎原谅哥哥好不好?”
他一边哄还一边用袖子替人擦眼泪。
“哥哥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小小少年心里的委屈还想要溢出来了。
“哥哥刚才……说我……丢人……”他啜泣着说话也不利索。
“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哥哥从没嫌过二郎,哥哥是怕有人会拿这事儿赖坏了二郎的名声……”
“再哭下去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从前哄着人长大,哄人的功夫还是很深厚的。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二郎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想自己……给哥哥过生辰……买礼物……”周储衍小声地抽噎着。
霓裳坊的那件从北边得来银白狐裘,最配他哥哥的气质,已经放在了他哥哥床榻上。
周琮瑞抱二郎的手又紧了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大周的江山,他便是拿命也要帮这人坐稳了。
不仅要坐稳,还要他,开心快意。
这样,可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