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以后她再算计别人时,会更小心些。
不要再让不该丢性命的人丢了性命。
陆淮舟笑了笑。
他果然是没看错人。
“如果你要继续谋求公道,会有更多的人被杀,这其中,也包括好人。”
小心行事永远只能降低风险,但不会控制为零。
就连关月自己,也是赌上命在做事。
“我知道。”
关月从地上起身,步子有些踉跄。
陆淮舟见她摇摇晃晃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关月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修长有力。
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是紧绷的唇线和深邃的眉眼。
眼底有情绪浮动,落在关月身上,叫她心跳漏了一拍。
“多谢大人。”
陆淮舟松了手,退后一步,伞面却还稳稳地停在她头上。
“大人怎知我在这儿?”关月问道。
陆淮舟笑了笑,“猜的。”
这几日,信王府的眼线传来消息,说近来赵乾时常出入玉娘房间,折磨人后,心情本该得以平静,没曾想却愈发暴躁。
他下意识觉得,此事和关月脱不了干系。
所以今日赵乾前往绿松阁时,他就在斜对面的茶楼坐着。
果不其然看到了关月。
随后,赵乾癫狂,错杀乞丐,负荆请罪,府衙接手,关月从死人堆里将老乞丐拖出来好生安葬。
桩桩件件,他都看在眼里。
“听说信王被禁足了,良妃也受了牵连,”陆淮舟主动道,“但是这些,还不够。”
但关月能做到这层,影响夏帝对赵乾的态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
关月抿唇。
这些当然不够。
但信任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也得一点点磨灭掉。
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夏帝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日后若有风雨,这颗种子能很快抽芽。
在夏帝眼中,一个乞丐的命,总不至于要皇子的命去换。
再大的事,训斥了之,禁足了之,赶往封底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