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低着头,不敢做声。
“阮棠真的是南烛生的女儿?”
沈清雅点点头。
沈淮山绝望闭眼。
当初南烛生横空出世,惊艳全世界,如今她的女儿同样才华横溢,偏偏……
偏偏却是他沈家的死对头!
屋子里气氛压抑,门口却忽然传来方泽的声音。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沈淮山和沈清雅瞬间神经紧绷,看着大门被打开,祁少焱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
脸色晦暗不明。
沈清雅彻底慌了,她颤抖着走上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阿焱……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少焱面无表情,看着沈清雅时,冷淡的眸子里只剩下厌恶:“早点回北城吧,想想沈氏的退路。”
这是祁少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祁氏不会在和沈氏合作,这次的货,沈氏一根毛都不可能得到。
“小焱!”
沈淮山急匆匆想追出去,却被方泽拦下。
“沈总,缅甸很乱,您还是带着宝贝女儿快回去吧。”他声音明显带着讽刺:“别不小心让炸死了,毕竟老天爷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夜晚的缅甸,温度非常低,祁少焱一路走的飞快,只穿了一件薄风衣,却根本感受不到冷。
从休息室出来,那种尖锐的疼就从心底爆发而出,情难自控。
他寻寻觅觅那么多年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
甚至,心甘情愿为了守了三年的空房。
怪不得离婚时她什么都不要,他一直不肯相信阮棠为什么会对他有纯粹的爱意,嫁到祁家,怎么可能不是为了名利和钱财?
可她是拾一啊,那个小时候拉着他的手,让他记得开心的女孩儿。
多年后,换了种身份回到他身边,他却视而不见,还把她的心一次次残忍的剖开,嘲笑她的愚蠢和无知。
祁少焱痛得脚步不稳,找了块石头坐下,方圆几里都是杂草,一片寂静漆黑的夜,和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的心脏。
祁少焱这些年什么苦头都吃过来了,再疼的伤口都受过了,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难熬。
他喘了喘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似乎都费劲了力气。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所有道歉的话都像是讽刺,她明明已经亲口把实话说给他听了,他却还是觉得她在撒谎。
甚至,眼睁睁看着她被警察抓走,都无动于衷。
祁少焱拿着手机的手指有些颤抖,模模糊糊找到阮棠的话号码。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通键。
他想过所有结果,就算阮棠骂他恨他,他都受着,无论发生什么,至少该她出出气。
可是电话拨通,却成了忙线。
一遍,两遍,三遍……
都打不通。
肿胀的心脏像是又被注入了滚烫的液体,涨的快要炸开了。
甚至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