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到那,低头看向上面摆着的三件物品。
一个蓝色的小盒子、一枚老旧的女士银戒指、一封泛黄了的信。
他先拿起盒子。
打开。
里面躺着一只西装袖扣,是她送给他结婚二十年纪念日的礼物。可惜那天晚上他接到情人的电话,说乐乐病重进医院,没来得及和她一起吃饭。
也失信没陪她去麓山看日出。
再见她已是三天后,他气冲冲地回到别墅,拽着她去医院输血。虽然没真的要抽她的血,但他也当着她的面,说了句‘乐乐的命更重要’的气话。
说完他就后悔了。
唐民德又拿起那枚老旧的银戒指,这是二十年前他们领证的时候,他送她的。
那时穷。
还没有钱。
买不起昂贵的钻戒,只能买一对普通银子对戒。
但是她不嫌弃,戴在手上还非常开心,她说她就喜欢银戒指。
后来两人富有了,跻身成为榕城上流圈子的人,他给她买了很多珠宝戒指,但她还是二十年如一日戴着这枚。
这戒指表面有断层。
应该是断了。
但她又找人去衔接,虽然工艺很好,但断掉的戒指也无法恢复到最原始的样子,还是有断掉的痕迹。
唐民德最后拾起那封泛黄的信纸。
这张纸他更熟悉。
意气风发的少年,怀揣着最纯粹的情感,写了一封情书,虔诚地递给自己心爱的女孩。
纸张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依稀看清最后一行字:“沈湘同学,做我女朋友吧!”
这行字底下还有一个娟秀的字,沈湘的字:“好。”
此刻。
这个‘好’字被划掉了。
墨水是新的,唐民德伸手,指腹按压上去,蹭掉了一些蓝色墨汁。
别墅里所有的东西她都没有带走。
就带走了那箱设计稿,以及‘DX品牌脱离唐氏企业’的合同书。成立唐氏企业后她画的服装稿她都没要,她是觉得:
因为有了这家上市公司,所以他变了。
“湘湘——”
唐民德跪了下去,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枚戒指、那张信纸。
他错了。
不该觉得两人在一起多年日子平淡,所以就放纵自己跟外边的女人厮混。以为她不会发现,以为她会信任他,以为她会永远在自己身边。
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