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华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点了点头,却差点儿撞上了剑刃,木骥黑着脸挪了一寸,这才冷声道:
“您这边请吧!”
徐韶华对于此事早有预料,毕竟,右相见左相都用上了,自己这就差一次迷心散,他能不用吗?
右相府中,幽静的湖边还是照样花团锦簇,徐韶华缓步走了过来,右相正垂眸认真烹茶,等听到脚步声,他这才抬起头:
“来了?坐。”
右相的语气很是平静,仿佛二人乃是至交好友一般,徐韶华也没有客气,坐直后,他微微仰脖,露出那玉白皮肤上的一抹红线:
“倒是未曾想到,右相请人的方式这般特殊。”
右相也没有想到这茬,他眸子一厉:
“木骥!”
木骥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徐韶华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他害了相爷还敢向相爷告状?!
他怎么敢的啊!
但下一刻,右相便眉眼淡漠道:
“杖二十。”
木骥一时愣在原地,右相冷冷的看向他:
“难道你要在这里行刑?”
“是,属下领命!”
木骥咬牙离去,右相看着徐韶华的面上,这才扯出了一抹笑:
“徐大人,属下顽劣,还请你莫要见怪。”
徐韶华不置可否:
“右相大人特意派人请下官来此,便是为了说这些吗?”
“本相,自是知道徐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只不过,你我皆是为人臣子,自然也知道手里需要有自己的人不是?
此前,本相只想着徐大人与本相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倒是未曾提前告知徐大人,还请徐大人见谅。”
右相举茶示意,徐韶华也不负其所望的举起了杯子:
“右相此言,恕我不敢苟同。那样冒功之人当了将领,也不知京中能安否?”
徐韶华玩味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碗,只轻抿了一口,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但旋即,右相面上便露出了一抹笑:
“徐大人?徐大人?”
徐韶华只呆呆的坐在原地,听到呼唤,这才有些僵硬的看向右相:
“我,我在。”
“你是何地人士啊?”
右相正襟危坐,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倒是颇有几分审问的架势,徐韶华的眼珠只僵硬的转了一圈,立刻道:
“我是清北省泰安府瑞阳县青兰村人。”
右相对于这个答案了然于心,随后又问了徐韶华许多问题,包括关于他的家人、友人之类的。
“本相倒是没想到,那乐阳侯世子竟是真的与你做了朋友。”
右相嘴角下撇,看着徐韶华一脸呆滞,无害至极的模样,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究竟是如何发现孙应等人的异样?可是圣上暗中指点你?!”
右相厉声发问,徐韶华一板一眼道:
“并非。我天生过目不忘,两月间已将兵部公文一一看过,这才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