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说得好像一心替她着想,就是料定了她无法反驳。
时鸢只好搬出那张字据:“我们说好了,成婚后分榻而睡。”
萧玦见缝插针:“嗯,成婚后分榻而睡。”
尚未洞房花烛,便算不得成婚。
时鸢这般一想,越发觉得自己被他诓惨了,迷迷糊糊走向床榻。
萧玦拉着她坐下:“今日之前,我们不是没在一张榻上躺过,怎的大婚而反倒害羞了?”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时鸢骂骂咧咧脱靴上榻,三两下将衣裳脱了,只留了件中衣,往大红锦被里一钻,没声儿了。
萧玦亦脱了婚服,侧身躺下,看出时鸢在装睡,凑近了问:“今日你喝了同卺酒便醉了,在孤面前装醉,你在怕什么?”
时鸢闻言攥紧了锦被,依旧不吱声。
“你不出去处理刺客的事?”
这话题转移的生硬。
还扯着锦被往上盖了些,好似在掩饰她的心虚。
萧玦亦不戳穿,“你安然无恙便好,刺客的事你不必担心,自有随风他们去料理。”
时鸢嗯了一声。
萧玦低笑,伸手替她将被褥扯下来些,“裹那么严实,不闷么?”
今日她还嫌花轿闷。
果然,时鸢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像揩了层胭脂。
瞧着这张艳若桃花的脸,萧玦不由想起今日时鸢似醉非醉的模样,捻过她一缕发丝:“你酒量一向这么好么?”
时鸢一怔。
她觉得今日的萧玦格外聒噪。
“尚可。”时鸢囫囵带过。
至少不是一杯倒。
萧玦在前厅宴客,定然被灌了不少酒,如今还这般清醒同她说话,这酒量可不比她差。
……以他的身份,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灌醉太子殿下。
可这回时鸢猜错了。
方才在前厅,除了几个老臣,确实无人敢上前灌酒。
朝堂上下,也无人知晓堂堂太子殿下一杯倒。
重大宴席上,太子殿下杯中的酒水皆被人换成了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