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丹青忍无可忍,迈出一步,出声制止。
梁婠挑眉看过去:“怎么太尉夫人另有高见?”
曹丹青看着梁婠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何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想了想,道:“陛下,淑妃娘娘,妾大胆妄言,既然要细查,待查清始末后,如果真是这个内侍所为,再处死他也不迟!现下又何必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崔皓见有人出声维护,更是铆足了力气,继续喊冤。
梁婠轻叹一声,颇为无奈:“太尉夫人,这关系到皇后及皇室声誉,如何能等到查明真相之日?”
“何况玉像经过他手,焉知不是他使的坏?”
她冷冷瞧一眼宫人:“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拖下去!”
曹丹青诧异地盯她,难以置信,实在无法,只好将希望寄托于曹若宓。
“皇后娘娘,我们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他刚刚只是捧着匣子,根本没动玉像,怎么能是他做的呢,这么不清不楚地处死他,与滥杀无辜有何分别?”
在场人谁不知道,可皇帝与太后都应允了,谁又能说什么?
“阿姊!”曹丹青焦急皱着眉头,别人也就罢了,她不信阿姊心也这么冷硬。
周围的视线落在脸上,曹若宓很是迟疑。
纵使知道与崔皓无关,可不在此时让他顶罪处死,等着细查,谁知要查多久,多等一日,多一日流言,对她没有好处。
可就这么将人处死,就算查清真相,她岂不是也背上枉死无辜罪名?与她素日贤名不符,亦会落人话柄。
曹若宓陷入两难,恨得直咬牙。
另一边,梁婠泰然得很,轻描淡写:“陛下,皇后的寿宴才进行一半,实在不该这么继续闹下去,太难看——”
这个时候还想着宴乐?
瞧着她的眼光怪异,梁婠浑然不觉,反正她一个名声已坏的人,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周昀话到嘴边,收了回去,对高潜道:“陛下,臣也以为此事不该如此草率处理。”
他表了态,旁边的人也赞成。
眼见如此,曹若宓也只能开口:“陛下,妾宁愿让世人误解,也不愿枉死无辜。”
曹丹青一喜,握住皇后的手。
梁婠淡扫一眼,摇头叹气:“罢了罢了,你们都是菩萨心肠,就我是恶人,查吧查吧,慢慢查吧,回头可查仔细了。”
她扭过头,没好气:“沅芷,将这一地碎玉收起来交给周太尉,一块都别少,本宫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害本宫!”
沅芷垂头应声,带着宫人四处捡着,生怕有遗落。
崔皓感激涕零,连连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