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白骨森森、寒气逼人……
他低着头细细摩挲,爱不释手,“它原不该出现这么早——”
顿了顿,他望了过来:“夫人可知孤最擅长的是什么?”
梁婠想也不想:“陛下精于音律,诸如琵琶、瑟、笙……”
高潜看着眼前如数家珍的女子,笑容益发深了,不等她说完便将洞箫置于唇上,闭眼吹奏。
昏暗又空荡的内殿里,梁婠看着这诡谲的一幕,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全身血液都带了冰碴子。
她仿佛只身站在茫茫大雪夜里……
梁婠忍着惧意瞧着、听着。
一段白骨竟也被吹得缠绵悱恻,当真是匪夷所思!
一曲吹完,高潜望了过来,眼里的光芒,像鬼火,幽幽的。
“夫人喜欢吗?”
梁婠压下惧意,轻轻点头,“喜欢,能得陛下亲奏,已是莫大荣幸与赏赐,岂可再将这洞箫带回去?不如留着,往后陛下再要赏妾,便用此洞箫为我奏一曲,可好?”
高潜用抓过白骨的手,摸摸她的头,话音轻颤:“好。”
望着她的眼神也不像先前那般,似要扭断她的脖子,可瞧着却比先前那个更恐怖。
梁婠被他看得极不舒服,佯装羞涩,低下头:“陛下,妾真得回去了。”
高潜眸中飞快闪过阴冷,只沉默了片刻,又低低笑了起来:“孤不会叫夫人等太久的。”
“是。”梁婠娇滴滴应了声。
临走前,梁婠重新将玉簪插在发间。
她抬手齐眉,行了一礼,要告退。
“等等。”高潜叫住她。
梁婠放下手,疑惑抬眼。
高潜走近拉过她的手,掌心一凉,多了一件硬物。
“你既是替孤办事的,孤又怎能什么都不给你?”
梁婠愣愣瞧着手中刻着龙纹的簪子,是她刚从高潜发上拔下来的那支。
他说完,偏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梁婠胃里一涌,要吐了。
出了太极殿,没走多远,她真的吐了。
“你这是有身孕了?可这孩子是谁的呢?”
背后的声音透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