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朝律法,无故入人室,杀之,无罪。”
从藏青色轿子里,走出了位年轻人,瞧之刚过弱冠之年。可他身上无半分稚气,素来老气横秋的官服,他愣是穿出了温和持重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翙上前质问,被一捕快拦住。
吕端看他还是糊涂,索性与他挑明了说,指着千疮百孔的门扇,简洁明了解释道“闯人私宅,损人财物,别说是王爷府,即便普通百姓家,遇到这事儿,死了人,民无罪,官不究!”
吕端的意思也很明确,不希望再横生什么枝节。宁翙看他论及生死毫不在意的模样,冲口而出道“到底是民无罪官不究还是你们官官相护?”
“纪王府有罪无罪,本官已与你说清楚,你如果继续污蔑,故意造谣,我朝律法不是摆设。”吕端厉声警告。
宁翙还想说些什么,很快被人堵住了嘴。
“到底是民无罪官不究还是你们官官相护?”人群中有人重复发声。
众人见此,一句接一句。声震长空,气冲斗牛。
场面比之来时,更加混乱不堪。
吕端让人搬来几个大箱子,安放在纪王府门前。自己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喧闹任其喧闹,根本没有制止之意。
而捕快悄无声息间,却把众人都围了起来。
头脑简单之辈,更易盲从。四肢发达之流,胆小怕事。这些人占全了,掀不起大浪。吕端扫视众人,胸有成竹。
“大人恕罪!求大人饶命!……”
尚不到半盏茶,就有人扛不住,下跪磕头求饶。其他人见状,脸说变就变,不再讨公道,也改求饶命。
吕端见状,走到众人前,缓缓开口
“王爷在宫内议事,现无暇他顾。吕某既为父母官,当察民之苦,解民之忧,为百姓略尽绵力。此事由残联而起,事发于王府门前,本官特在此设堂审案,愿给大家一个交待。”
一公子哥儿闻言,登时竟站了起来,愤愤不平道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纪王爷欺人在先,说只要对出下联,就是他的徒弟,小民下联在此,王爷却食言而肥,敢请大人明断。”
吕端不理他,却问众人
“你们呢?都是一样的吗?”
众人皆低头默认,却无人再开口,全场一片静寂。
“王爷是冤枉的,这些人下联雷同,想是剽窃之作,他们居心不净,污了王爷清名,请大人为纪王府做主。”
阿辰立时为王府辩驳。
世风日下,做贼的也变了,不但喊人捉贼,还敢去告官。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各执一词,本官只问真假。”吕端听完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