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连确认一眼爹娘无虞的能力都没有。
而有能力的人,不论是沈拾野还是孟冬宁,都对我的至亲无动于衷。
“我错了。”我的头磕在地上,后悔和害怕将我彻底击垮:“我真的错了。”
如果惩罚是让我看清沈拾野的为人,那我已经看清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待在这,我想看一眼爹娘而已啊!!
但是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嘶嚎。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沈拾野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他看起来的还醉着,眼眶猩红。
孟冬宁母女受了惊,那膏药立刻藏进了袖中,孟氏也急忙出去了。
我此时如同一个被击败的俘虏,跪着挪到沈拾野面前。
大大方方和人要有自己的脊骨,这两样是少时我父亲教我的。
从小长到大,我一直奉行的很好。
无论做什么,我都未曾丢掉过我的信条。
当初嫁给沈拾野,都城没有人理解,认为我傻,非要去接手王府那个烂摊子。
我谁的话都没有听,一心要嫁。
没有成婚礼,我穿着一身自己缝制的嫁衣进了门,那时候背挺的很直。
我根本不怕前面困难重重,想着只要我撑起来,沈拾野就能多一分机会。
但是许多事情比我想的要困难。
沈拾野一倒,家业四散,私产难以维系,每个人都不想跟成安王三个字沾上关系。
那时候再难我都没有低头过,我想了无数办法,一点点救回商铺。
但我现在低头了,我低贱地跪在他面前,因为毫无办法。
我想去牵沈拾野的袍摆,指尖穿过:“我求求你了,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你替我查一查爹娘到底在哪里。”
“这几年我以为王府,愧对爹娘太多,如果他们出了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见他们。。。。”
眼泪一滴滴砸在手上,我的手似乎又更为透明了一些。
“他们也曾帮过你,沈拾野,你不能没有良心。”
但我说的话,他自始至终都听不见。
他只是睁着一双醉酒的眸,环视了院子一圈。
不知道在找什么,很快被孟冬宁扶住。
“王爷怎么起来了?”孟冬宁将他扶回屋里去:“醉酒吹风是要风寒的。”
他们的身影从我身上穿过,没人发现我绝望的恳求。
在门关上那一刻,沈拾野穆地问:“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