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宇文雷被孟真的话呛得面红耳赤,顿感眼前一片恍惚,捂着脑袋向后倒去。
孟真公然颠倒黑白,揭露他的伤疤,一时之间受到这等刺激,险些跌倒。
幸好边上的人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住,但嘴里却是不断说着胡话,俨然被刺激的不轻,这晚宴显然是吃不上了。
在请示的景帝后,侍卫上前把他搀扶回府。
待宇文雷走后,景帝冷眼扫过一众臣子、皇子,却发现平日里爱出风头的太子此刻却是一反常态的安静坐在原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察觉到景帝的目光,心里有鬼的司徒鼎猛然一惊,小心翼翼抬头望去,发现景帝对他笑而不语,顿时慌了神。
正要硬着头皮呵斥孟真,四皇子司徒厉忽然站了起身来,厉声道,“父皇好心设宴款待北蛮使团,尔等如此傲慢无礼?六王子别忘了,虽说北蛮手里有我大轩俘虏,但我大轩纵然鱼死网破,北蛮没有粮食想必日子也不好过的?”
“鱼死网破?”
孟真轻蔑一笑,“这位皇子,我看你还没睡醒吧?北蛮虽说缺粮,大不了宰杀牲畜挺一挺,可若是你大轩弃俘虏而不顾,只怕会引起人神共愤,你大轩皇帝难道不怕遗臭万年吗?”
孟真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瞬间点燃众人怒火。
“蛮夷太过狂妄!”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也说的出口?真是粗鄙不堪!”
“无耻北蛮,我大轩北麓关还未失手,尔等休要放肆!”
“陛下,臣等以死明鉴,恳请陛下降旨杖杀北蛮使团,举国之力北伐讨蛮……”
不少人都跟着拍案而起,怒视孟真,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连不少一直竭力主张和谈的主和派大臣都义愤填膺的站起来呵斥孟真。
主和派大多都是文臣,虽然有不少迂腐之辈,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丝毫血性,北蛮使团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国君,涉及国体之事,他们也都不再选择隐忍。
司徒鼎虽然有心充当和事佬,但藤铺宣不断对他使眼色,他也只好默默跟着众人敷衍了事。
司徒鼎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伙同孟真去招惹司徒逸了,要不然此刻也不会如此被动。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景帝的目光不时打量着他,这让他既愤怒又憋屈。
司徒逸则是静静的观察着景帝的表情。
景帝还未表态,他也不好急于表现。
然而,许多人看到司徒逸不动如山,不禁心底暗骂这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
连一旁的户部尚书都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目光,眼见这家伙没动静,他气愤的“呸”了一声,猛然加大声音继续口诛笔伐傲慢的北蛮使团。
景帝眉头紧锁,脸上黑成了锅底,眼中更是寒芒涌动,已经是面临怒火爆发的临界点。
但作为帝王,他不能被情绪左右思想,想到诸多不良后果,他终究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景帝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六王子如此不懂礼数,之前朕怜你岁数颇微,不知者不怪,但三番五次挑衅皇家底线,今日这晚宴就此作罢,粮草一事,改日再议吧!”
在不得罪北蛮使团的情况下,景帝采取了老祖宗的计策,“拖”字诀!
看你北蛮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能撑多久,开春冰雪融化之际,北蛮春耕放牧在即,没有粮食的供应,北蛮人饿肚子能挣扎多久?
“且慢!”
孟真闻言,气势也弱了几分,不过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笑道,“要我等行礼倒也无妨,不过,就看大轩是否能让我等服气!”
景帝双眼微眯,“此话怎讲?”
孟真淡然一笑,对随从点点头,后者赶忙从身上解下一物,恭敬递上。
看到孟真手中之物,司徒逸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大马士革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