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开车,孤独寂寥的走在悠长悠长的马路上,时而灯火通明,时而又站在灯火阑珊处。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觉这幽深的夜色,越来越陌生。
直到,走到那处熟悉,最近两年我避之不及的街口。
香山路与华景路交口,那里有一个圆形花坛,旁边还有两棵小松树,花坛里的花,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品种,小松树依旧,却是长大了不少。
“一切都在变啊!就只有……”
我看着面前那盏孤独的路灯,只有它还是老样子,掉漆的位置似乎被修补过,但还是依稀能看到旧日的破损。
两年前同样的地方,那是个雨夜。
那个许诺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在这下面,搂着另一个女人跟我说:
“顾烟,你天生红颜祸水,就不适合结婚,娶回家不安心啊!”
“结婚不就是免费床伴,现在这样多好,我给你钱,你让我开心……”
“你这种女人就跟小姐没区别,只是玩儿的更放心一点……”
那个男人来的美好,走的残酷,那些话更像魔咒一样,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成为我之后两年不能碰触的禁忌。
即便我嫁给林森,即便后来还有了谢屿,我心里那根刺都没有被拔出。
我知道我不是还爱着谁,是我无法接受那样的方式被抛弃,我从来没有那样认真爱一个男人。
我记得有次,徐洛川受伤在医院,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一个多月,他逗我说如果他没钱了残疾了,我会不会愿意跟着他,我想也不想的说,你残了穷了,我就用轮椅推着你,咱们一起去街边卖炒饭。
那些话如果我现在说出来,可能是哄男人的鬼话,但在当时却是句句发自肺腑。
我爱他,就像婚礼誓词,无论富贵贫穷,健康疾病,都爱他。可他却在半路扔下了我,定了婚礼的日子,却临时取消,我能接受成为亲友口中的笑柄,可我接受不了,我爱的人就那样寥寥数语将我扔在半路上。
我落寞的身影,坐在花朵枯萎的花坛边上,路灯短路一闪一闪的。
不知何时,满天繁星不见,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我哭着求徐洛川不要离开我,我卑微的跪在他身下祈求,我追着他的车跑了许久,鞋掉了我就光着脚跑,可他终究没有一丝迟疑,就那样把我扔在漆黑雨夜的马路上……
他们都说我没心,这点我从不否认,因为我知道,在徐洛川抛弃我的那个雨夜,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世上再好的美景,我也无心欣赏,再完美的男子,在我眼中也只是一团欲望,活着的顾烟只是一具皮囊姣好的行尸走肉。
不知不觉间,我身体已经感觉不到雨水的冲刷,我抬手雨点还能打湿我的手心。
我以为自己是神游到了另一个世界。
待我转头,才看到同在灯火阑珊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