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眸光阴沉的靠在椅背上,浑身气息冷得吓人。
如今在朝的亲王就只有余南卿一个,能制衡他的人几乎没有。
哪怕是让朝中有权势的大臣联姻,也起不到丝毫牵制他的作用,反而会壮大朝臣的势力,一旦偏颇,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现今嫡皇子年仅五岁,想要立皇太子还为时过早。
他没想到余南卿的命会这么硬,竟三番四次都拿不下他。
这时,他突然想到余听宜。
每回遇到这些事的时候,余听宜都会进宫与他商量,如今却被余南卿重伤成这样。
心口突然堵得厉害,脑袋也开始疼了起来。
他紧拧起眉头,袖中拳头忍不住攥紧,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余听宜的伤。
他眸光忽而微闪,似想到什么,唤了一声:“来人。”
刚退下去没多久的刘公公又立马进殿:“皇上。”
“拟旨。”
“是。”
翌日,苏挽烟睡了个大懒觉。
因为在猎场的时候没怎么梳洗,头发都还残留着硝烟跟血腥的味道,所以昨天晚上她让秋叶跟黄叶里里外外的帮她清洗了一遍。
又因为头发太长,待完全擦干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而前几天苏挽烟又没休息好,所以昨夜她几乎是倒头就睡,还睡到第二天日晒三竿都没起。
苏挽烟依旧睡在主房旁边的耳房里,之前一直都是睡榻,后来余南卿吩咐王章在耳房安置了一张大床。
耳房本来就是用来放东西的,不算大,所以那大床一安进去,就占据了耳房的三分之二。
所幸苏挽烟的东西都是放在主房的,不然光耳房肯定不够用。
余南卿已经进来看了好几遍,见苏挽烟完全没有醒的迹象,来来回回的去了小厨房好几趟,把做好的膳食热了又热。
直到临近午时,苏挽烟才悠悠转醒,只一睁眼,苏挽烟就知道自己睡晚了。
眼睛还模糊着,身子就已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浪费了好多时间。”
在苏挽烟眼里,如果早上七点钟醒,那她就有一整天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如果睡到中午才醒,那留给自己的时间就只有半天。
她会莫名觉得这是在虚度光阴。
“娘娘醒啦?”秋叶端着热水笑嘻嘻的进来。
黄叶就跟在她身后。
苏挽烟瞅了她一眼:“什么事这么高兴?”
秋叶连连笑道:“能伺候娘娘,奴婢每日都这般高兴。”
苏挽烟才不信这恭维的话,看向黄叶:“你们在高兴什么?发生了什么好事?”
虽然黄叶鲜少说话,但表情间那细微的变化,苏挽烟还是看得出来的。
黄叶小看了秋叶一眼,微勾的唇角忍不住更甚,才抿唇羞道:“方才是与秋叶姐姐打趣,娘娘还未醒的时候,王爷便去厨房为娘娘亲自煮了膳食,又怕吃食冷了,来回热了好几趟,奴婢与秋叶姐姐便觉着,王爷待娘娘真好。”
“……”苏挽烟无语。
百无聊赖的拿过口檀跟香茶漱口。
秋叶见状好奇:“娘娘您怎么好似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