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悠然前行的马车立刻一个急停,两名车夫都是吓得从座椅上一跃而下,朝远处的树林逃去。
阴鸷男人又朝马车放了一枪,率手下将两辆马车围住,得意地喊道:“热德昂男爵,我们只是一些穷人,希望您能慷慨留下一些银币。否则,我们就只能给您几刀,然后自己拿钱了。”
他正要去开车门,却猛然听到身后一声枪响。
他顿觉像被巨锤砸在背上,整个人狠狠扑向马车,随后就看到车厢变成了红色,那是他的血。
其他几名匪徒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却不料从马车里伸出两支手枪顶在胡克船长和秃头的背上,同时路两侧的杂草丛中蹿出几名持枪的男人。
土丘顶上传来胖子的求饶声。几名匪徒转头望去,就见一名身侧不高,长得像个普通农民的男人晃着手枪,将他押了下来。
不多时,除了死掉的头领,其他4名匪徒被收走了武器,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蹲在路旁的空地上。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停在几人旁边,富歇开门从车上走了下来。为了活捉这些匪帮,他亲自带人来到这小镇上,编造出热德昂男爵的故事,总算等到“鱼”咬钩了。
富歇摸出手枪把玩着,一双死鱼眼扫过众匪徒,从鼻子里哼出声音:“嗯,血刀匪帮是吧?”
之前望风的胖子吓得哭了起来:“放、放我走,我可以告诉你们老大藏钱的地方……”
秃头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对!我们就是血刀帮,被军队抓到算我们倒霉。”
此时的法国,所有人都默认只有军队才能对付血刀帮这种凶狠的匪帮,警察根本不够看。
端着枪的普洛斯佩尔摇头冷笑:“谁说我们是军队了?”
“我们是莱克维帮的。”富歇接道,“我们最近有一票大买卖要做,所以需要些人手。”
血刀帮的几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会被送上绞刑架了,于是纷纷抬头看向富歇:“我愿意入伙。”
“我也入伙。”
“还有我……”
富歇却是冷哼了一声:“不过,我只需要两个人,得看看你们谁更有本事了。”
说着,他将两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眼中满是兴奋与疯狂。
秃头和红头发反应最快,当即一个飞扑,从地上抓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在另两名同伙身上。
……
巴黎南郊。
通往市内的大道两侧的树木都被披上了彩带,如同有美丽的珊瑚长在那里。
远处,稀稀落落的农舍则被粉刷成漂亮的白色和金色,像是点缀在珊瑚间的财宝箱一般。
而在珊瑚与宝箱之间那四十多米宽的大道两旁,每隔五六米就肃立着一名扛枪的法兰西卫队士兵。警戒队伍一直从远郊延伸至巴黎市区。
从两天前开始,这里就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而贝松瓦尔仍不厌其烦地亲自带着军官,将这4法里多长的一段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明天两西西里的公主就要来了,而且按照凡尔赛宫的安排,王太子也要来这里迎接公主,所以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就在这时,一队拎着油漆和刷子的工匠,在法兰西卫队士兵的带领下,朝东侧的一栋农舍走去。
贝松瓦尔随口问身旁的军官:“那些是什么人?”
后者忙道:“将军,他们是凡尔赛宫的工匠,都严格检查过证件了,没问题。他们总爱说这儿或那儿还不够完美,到处做着装饰。依我看,他们就是为了能多贪点儿经费罢了。”
贝松瓦尔点了点头,板着脸道:“不能大意,要盯紧每一个人。”
“是,将军。”
他们正说着,就见有几名军官,带着二三十名制服明显比法兰西卫队更威风也更笔挺的士兵迎面走来。
“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