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英国人似乎还没意识到,他们怂恿南尼德兰人在法国玩的这一手实际上就是输出革命――南尼德兰议会掌握在自由派手中,同时在法国闹事的也是大量自由派人士,与他们合作的是法国自由派。
既然英国人都把牌送到手里了,约瑟夫自然不介意让他们尝尝欧洲君主们的怒火。
巴伐利亚外交大臣迟疑着看向塔列朗:
“塔列朗大主教,您说得或许有些危言耸听吧……”
塔列朗当即向大厅外示意:
“我带来了一?人,您可以亲自问他。”
特奥多尔疑惑地示意侍卫将法国士兵押送的囚犯带了进来。
塔列朗对那人道:“你是谁?”
“史蒂文?阿尔伯特?维萨里。”
立刻有巴伐利亚的官员想起了这个名字:
“是南尼德兰议长……咳,我是说叛乱者头目的书记官!”
是的,此人正是范德诺特的书记官,法国情报局抓获的“自由同盟者委员会”里职务最高的人。
塔列朗继续发问:
“请告诉大家,范德诺特为何意图颠覆法兰西王室?”
维萨里颓然低着头道:
“是英国外交大臣韦尔斯利的授意。他对议长说,‘要发动革命将那个暴君推翻’,并且提出造谣法国赎买土地方案的计划,利用法国农民和贵族的不满制造暴乱,最终将路易十六赶下台,成立法国议会……”
会客大厅中顿时一片哗然。
维萨里说的虽然不全是实话――按照法国人要求的说,他就能得到一笔钱,前往美国渡过余生――但他只是打乱了顺序,或者张冠李戴,却没一句话是凭空捏造的。就算巴伐利亚人去查,多半也会得出“所述属实”的结论。
塔列朗又向慕尼黑宫外面示意:
“我还带来了20多名尼德兰叛乱者,如果需要的话,陛下可以派人审问他们。”
有了维萨里的一番话先入为主,不论后面那些人怎么说,大家也都会脑补到英国人头上去。
几个小时后,巴伐利亚大公特奥多尔目光坚定地看向塔列朗,认真道: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全力促使英国人打消这种可怕的念头!”
次日,塔列朗离开慕尼黑,向符腾堡赶去。
在他的行程计划里,随后还有美因茨、上黑森、奥地利、瑞典等国,将昨天对巴伐利亚人说的那番话,对他们也说上一遍。
之后他还会去萨克森、下黑森,甚至普鲁士。别看这些国家目前是跟着英国混的,但如果涉及到输出革命这种“大是大非”,他们随时会跟英国人翻脸。
至于这些国家信或是不信,他并不在意。就算他们不信,英国人要想将这事儿解释清楚,也会浪费大量外交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