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害怕任何人因为她直白的语言而受伤,也不怕任何人因此对她产生任何误解,悠悠地说,
“因为太白了。”
“童小姐说得这么直白我会伤心的。”祈随安轻轻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荆棘百合。”
“祈医生还有机会补救。”
“所以童小姐才要我重新送一束夹竹桃?”
就因为葬礼上送的花不喜欢?
童羡初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我会在后天的观音诞上等你。”
“观音诞?”祈随安问,“这是第二件事?”
童羡初轻笑,“我的意思是,你要在观音诞上送我一束夹竹桃,这些都只是第一件事。当然……”
声线慢慢飘过来,强调的语气,“最好是红色的。”
听起来挑剔。
实际上,也就仅仅是陪她去观音诞,然后送一束花而已。
“就这么简单?”
“祈医生以为呢?”童羡初反问,“我会需要你有三头六臂帮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祈随安说,“只是有些意想不到。”
一个做事出格,肆意妄为的女人,对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仅仅只是一束花。不过,对她而言,这三件事当然是越简单越好。
挂电话之前,祈随安又问,“那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分别是什么?”
“再说吧。”
而童羡初这样说。
随意的语气,像是在提出这个交易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好这三件事是什么,又或者是……她根本只是心血来潮。
一个陡然出现在这里的画家,因为不喜欢就烧了自己的画,出于某种目的给自己举办葬礼,甚至联系新闻媒体进行大肆报道?
难道只是纯粹出于找乐子的目的?祈随安不这么觉得。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她答应这三件看起来不是非做不可的事,为什么非她不可?究竟是真的非她不可,还是只拿她当个新鲜的玩具?
想到这些问题,祈随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起来,但下一秒,她又全都将之抛于脑后,总之,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她,有一件事她可以确认——
对方终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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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六月十九,观音诞辰。
传说中,观音就是在这一天修成正果。勒港靠近东南亚地带,佛教文化传入较早,因此这座人口不足的边缘小城,却遍布佛教寺庙和信徒。
为了庆祝观音诞辰,当天,当地观音庙会举行香会和大型皈依活动,邀请信徒来吃斋饭,一些信徒也会自发组织抬观音神像游街仪式,背诵祷文,烧炮,烟花,做大戏,以祈求一方平安。
这是勒港的传统民俗。
不过……
童羡初怎么会对观音诞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