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事关重大,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她说不定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侍卫眉头紧锁:“传信最快也得两天,那边的军营,怕是等不了了。”
银月头疼道:“我又何尝不知,可肖如海看着平庸,却将漕运牢牢掌控在了手心,没有他点头,我们根本没办法行动。”
大规模的运输粮食,一旦被查到,怎么解释的清楚?
说着这里,银月咬牙切齿道:“难怪王爷想方设法都要除掉这个儿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黑衣侍卫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他觉得王爷想要除掉世子的行为十分诡异,其中必然还包含着什么隐秘。
但事已至此,他虽然心急,也不好再说什么。
横竖没什么事,阮明烟心中没什么记挂,次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李承翊倒是早醒了,怕惊醒阮明烟,便也躺着没起。
等两人收拾好下楼吃饭的时候,明澈正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晒太阳。
见两人出现,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还是笑着招呼:“来这里一起用膳吧。”
说完对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便往厨房去了。
他打量着走近的阮明烟,有些紧张地问:“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了。实在抱歉,昨日打扰您了。”阮明烟走过去坐下,看明澈的样子,似乎还没吃早膳,奇怪道:“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用膳呢?”
明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在等你。”
阮明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懒得澄清,这种事清者自清,没必要解释,反正永宁王也不可能说出去。
于是她若无其事道:“等我?有什么事吗?哦,对了,昨晚肖家的事,多谢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阮明烟清楚对明澈来说,做这样的事风险还是很大的。
作为曾经执掌兵权的异姓王,阮明烟知道明澈的处境肯定很糟糕,说不定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他擅自离开封地也就罢了,还插手肖家的事,若是让皇帝知道了,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明澈见这丫头又是装傻又是转移话题,有些无奈,他也不是不清楚,照昨晚她那副模样,两人不可能会做什么。
可两人到底还未成婚,甚至连个婚约都没有,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睡在了一张床上,实在是让人担心。
他不是死守规矩不知变通的老顽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没成婚的情况下,就和孟清辞偷尝了禁果。
可也正因为有自己的前车之鉴,他担心阮明烟会受到伤害。
但这种事,他又没有立场去规劝,说到底,他没有对她尽过一日做父亲的责任。
“这有什么好谢的。顺手的事,没有你我也未必会眼睁睁地看着肖家出事。”
明澈神色带着几分黯然道。
阮明烟却听出了意外之音,难不成肖家的事明澈一直都盯着?
更或者说明澈这些年只是在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