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柳凌夜紧紧地搂着我,一个劲儿的道歉,“那天夜里我必须带走十五,否则半步多的人不会放过她的,但我有提前通知孙京墨他们,直到他们赶过来,我才真正离开。”
我闭了闭眼,强忍住想哭的冲动,用力一把将柳凌夜的手掰开,转身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柳凌夜,不管你有任何理由自圆其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的确狠心丢下了我,你一言不发,带走了我的孩子,将我蒙在鼓中两个月,然后独自飞升,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两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控诉道:“我拼命的找事情做,麻痹自己,眼泪都哭干了,那时候你在哪?”
柳凌夜还想上前来抱我,跟我解释。
但我铁了心的要跟他划清界限,一再阻止他说话,与他保持距离。
雪越下越大,没一会儿我们头上、身上都白了。
柳凌夜也终于失去了耐心,大步上前,一把将我箍进怀里,一手掌着我的后脑勺,用唇堵住我的嘴。
那不是吻,简直就是一场唇齿之间的凌迟。
很快血腥味便弥漫进了我的口腔,心口一股寒气猛地上窜,我整个人都是一个哆嗦。
柳凌夜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松开我,紧张道:“雪儿,你怎么了?”
“什么时候了?”我握紧拳头问道。
柳凌夜说十一点半了,我转身就要走。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巫祖没有骗我,临近十二点,我真的开始发作了。
柳凌夜追了上来,执意问我:“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用力推开他,冲他吼道:“别跟着我,滚!”
柳凌夜哪里能放手,想来硬的。
我指着眉心的悬针红痕,咬牙道:“认识这个东西吗?柳凌夜,你从小生活在半步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柳凌夜不说话,看着我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心疼。
我冷笑道:“这是巫女的标志,有这个东西的烛九阴血脉,是要被拉去献祭的,我们是人首蛇身的妖物,是不能跟你这样的仙家在一起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吼完这些,转身大步往山路上奔去,一刻都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可是浑身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咬,耳边嗡嗡的萦绕着马蹄声、嘶吼声,喉咙口一阵一阵的腥甜往上涌。
刚上了山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我两腿一软,狠狠的朝着碎石上跪了下去。
“雪儿!”
柳凌夜冲上来,一把捞起我,运气帮我舒缓,等我终于好一些了的时候,问我:“雪儿,你到底怎么了?”
“送我回去。”我虚弱道,“柳凌夜你不想我死,立刻送我回半步多去。”
我话音刚落,柳牧风的声音陡然响起:“把她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