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我!救我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梁世则眼中的惧怕已经几乎凝成实质,整个人抖若筛糠,嘴里不是求救,就是求饶。
梁向实平复了一下呼吸,他上前一步,只听“啪”的一声,梁世则再一抬头,就是父亲那冷漠至极的眼神:
“清醒了吗?”
他废了那么大的心力,又是送金子,又是装孙子,可不是为了看嫡子在旁人面前摇尾乞怜的!
他梁家的儿郎,就是死,也不应跪着死!
梁世则打出生都没有被梁向实动过一根手指,这会儿一缕血丝从他嘴角溢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梁向实:
“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梁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老子千里迢迢回来,就为了江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你……”
梁向实这话还没有说完,楚修德便眉头一皱:
“梁大人。”
楚修德是要卖梁向实一个好,可他也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儿让自己儿子翻供啊!
梁世则也不由一怔,梁向实只是冲着楚修德歉意一笑:
“瞧我,被气糊涂了。这个年过的实在糟糕,我啊,早就想把这小子家法处置了,今个看着了实在没有控制住,还请楚兄见谅。”
楚修德勉强的点了点头,随后梁向实这才偏头瞪了梁世则一眼:
“我已经让二郎搬到前院读书了,你好自为之吧。”
梁向实说完这话,便与楚修德离开了大牢,二人又是一番客气,这才各自别过。
出了刑部大门,梁向实刚一上了马车,里头的管家便急急道:
“大人,大公子如何了?”
梁向实靠坐在车壁上,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半晌,他一拳狠狠砸在了车壁上,咬牙切齿道:
“
这个蠢货,怕是被人算计了!”
外头,车夫赶车越发小心,远远看着一颗石头,也要小心避过,而马车里头的气压一直低的吓人。
等到了梁家别院,梁向实一进门便让人将剩下的侍卫招了过来,挨个问话后,整个人面沉如水:
“你们是说,安王世子用了大力丸,若归借了白氏兄弟二人度功,都没有在射艺上赢了那个徐韶华?他是什么怪物不成?”
“这,属下瞧着,那徐韶华应是个不通武艺之人,那天统领的刀都要砍在他的脖子上了,要不是右相来得及时……”
一个负责盯梢的侍卫如是说着,梁向实听了这话,更加确定此番梁世则被下大狱,乃是遭人算计!
随后,梁向实挥退了侍卫,一旁的管家小心的奉上了解乏的热帕子,梁向实抹了一把脸,这才叹了一口气:
“此事,不怪若归。”
管家有些诧异于梁向实的态度不同,随后便听梁向实道:
“我听楚修德那厮所言,抓捕若归的乃是右相的木卫统领,且那抓捕文书都是由楚修德过后补办的。”
管家沉吟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
“这是那右相早就打量着抓了大公子了!否则,否则大公子也不是不仔细之人,岂会那么轻易被右相撞见?”
“还不止。你说,那徐韶华虽然曾得了点贡入监,可他一个泥腿子,如何能拿下三艺一试之首?刘摘星素来矫性,当初口口声声让国子监名副其实,可结果呢?”
梁向实嗤笑一声,眸色一片深沉:
“只怕是右相盯上了我梁家,他在怕,怕我今年归京,届时……他位子不稳!”
随后,梁向实直接向管家吩咐:
“去,备礼,明日我去拜访安王,后日大朝,若有安王相助,此番必定无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