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五娘抬眸看向徐韶华,她方才所言不过是为了逗少年变色,却没想到差点让少年戳破自己的伪装,这会儿连忙也顺水推舟,将方才之事带了过去。
徐韶华随后与墨五娘客气了几句,这才将自己想要询问萧衔星的话道了出来。
“徐小郎君想知道梁世则以何事威胁谢含章吗?此事我记住了,不过徐小郎君应该不是好奇他人私事之人吧?”
墨五娘有些奇怪,徐韶华将泡好的茶水缓缓注入面前的被子,随后这才轻轻道:
“我怀疑当年江家旧事与谢家也有关系。”
“什么?”
墨五娘面色一变,差点儿站起来,但随后克制的看着徐韶华微笑道:
“江家之事我从萧二郎的口中听说过,可他也说谢家郎君端方雅正,如霜如雪,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徐韶华见墨五娘不过一瞬便收敛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后这才继续道:
“只是有所猜测罢了。那日岁考,我看到谢同窗自数艺试场出来,以他的才华,何须走岁考的路子?”
墨五娘闻言,眉头一皱:
“是因为……梁世则被抓了!”
墨五娘猛的抬起头,看向徐韶华:
“他在害怕对不对?一旦梁世则将江家之事道破,他们那些丑陋的假面便再也挂不住了!
可是,梁世则怎么会愿意将当年的事说出来?”
墨五娘喃喃着,徐韶华只是轻轻的抿着茶水,墨五娘忍不住看着徐韶华:
“徐小郎君,你……”
徐韶华见墨五娘反应过来,他勾唇一笑:
“梁家这场戏,梁世则也才只是唱个开头罢了。”
墨五娘心中狠狠一跳,下一刻雾气一下子漫上了眼眸,她忙垂下眼帘,待平定了心情,这才笑了笑:
“好,此事我记下了。谢家……”
墨五娘将这两个字在唇间呢喃,徐韶华看着少女认真的侧脸,心中叹息一声,对于自己那个猜测的可能性已经变成了百分百。
……
年节的第二日,徐韶华终于收到了来自家人送来的书信和包裹,听信客说,是清北落了一场大雪,封山十日,这才将信送迟了。
徐韶华展开信一看,不由笑了,信上是齐哥儿的笔迹,流美疏朗,隽秀非常,一看便知是下了一番苦功。
信上说,家里这几个月一切都好,不过发生了几件事儿,一是,齐
哥儿在社学里名列前茅,如今已经可以背下四书,进益颇大,先生断言,三年后齐哥儿便可下场一试县试。
二是,安叔父趁着社学的春风,致力于将安家学子舍开遍清北,乃至大周。
这学子舍由官府批定,且价格实在低廉,乃是利民之物,巡抚大人也亲自过问,准安家继续开办,不以商论。
而安叔父也不忘徐家,拉着爹和他一道干,爹也终于放下了地里的活计,养了数月,人看着都年轻多了。
娘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她喜欢的点心也不敢买,现在也开始与安叔母一道学着做点心了。
就连兄长也跟着安叔父在外奔走,不过兄长除了看不进去书外,脑子活泛,接人待物也有一套,难得被爹夸了数次,父子关系也越发和谐。
这三嘛,便是家里想要搬家了,但也没有搬的很远,只是进了县城,一来是方便齐哥儿上社学,二来,则是安叔父的一句话:
“华哥儿,爹觉得你安叔父说的对,以后你和齐哥儿会越走越远,咱们家迟早要住进城里,倒不如我们先适应一番,我儿你觉得如何?”
徐韶华对于这一点倒没有不同意的,随后他继续往下看:
爹说,狼群也不用担心,前些日子一头母狼难产了,是村子里的几个妇人帮着接生下来,之后村子的人上山狼群都是一路保护,想来今年可以采到更多的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