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没有收获,长叹一口气,为表歉意,承诺明天给他们打杂一整天。唐挽和江蓠没空理他们,唐挽牵着江蓠的手回了家,再三保证自己只爱他。江蓠无奈地笑笑:“挽挽,我当然信你,是他们耳朵有问题。”于是这个时候,所有玩家忽然收到消息。【人物江蓠对你的好感度-10,当前为-5100】玩家们发出尖锐的爆鸣。玩家们跳河自杀。玩家们复活。卫北绪无语地看着宁擎他们发疯,等他们疯够了,才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唐大夫故意说这种离谱的胡话来糊弄我们;第二种,她和我们说了真话,但我们听见的是系统处理过后的话。”费梓游蔫答答地爬到他身边,说道:“如果是第二种,她能说出真话的话,那她的NPC权限也太高了。”卫北绪:“是的。”————唐挽确定江蓠没信那种离谱的话,和他一如往常地吃了晚膳。唐父今天气色比较好,在桌子对面看着他们,都吃完之后,他低声咳了咳。唐挽和江蓠同时抬眼看向他:“爹?”唐父提点道:“挽挽,江蓠啊,你们成亲都有两年了,是该有个孩子了,我啊,常常看着老友们儿孙满堂,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唐挽柔声道:“爹,我们都知道的,但……可能缘分未到吧。”唐父对此也只能遗憾地在心里叹口气,不管怎样,他还是满意江蓠这个女婿的,只要家里和睦,女儿过得好,那就好了。入夜,唐挽沐浴完,爬上床抱住江蓠的腰,温热的小脸蹭开他的衣领,贴在他散发着热度的胸膛上。她嗓音又甜又勾人,只是轻轻叫他一声“相公”,他就给了她更大的反应,毫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唇。他们一如既往的恩爱,动静很久没停。她累得早睡着了,脸颊还红扑扑的,浑身透着淡淡的粉红,呼吸平稳。江蓠爱怜地看了她一会儿,亲了亲她的唇,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漆黑的夜幕,黑云间银蛇翻涌,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江蓠穿好衣裳,披上一件蓑衣,找出一顶尖顶的竹编斗笠,系好下巴处的系带,拎起自己的铁斧头,出门了。一走出屋檐,大滴的雨水砸在斗笠上,顺着边缘滑落。雨势不大,雨水虽大滴,但很稀疏,空气里透着难以呼吸的沉闷。唐家的后门那,刘父和两个身穿黑衣的家丁在叠人梯,鬼鬼祟祟,想要翻进唐家后院里。恨意快把刘父的理智给覆灭了,天知道他这两天听着儿子说杏姨饶命、唐挽害他的话,心都在滴血。杏姨,柳沅杏,这个毒妇。她当初被带上岛上时就不老实,总想着逃跑,非得他们砍了她的手脚才老实,后来被玩死了,也是因为她太不听话,不然怎么会被他们施暴。柳沅杏变成鬼了,来索他儿子的命,她的死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找上他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唐挽,也是罪该万死的毒妇,她故意害死他儿子,就该被千刀万剐。银白色的闪电一闪而逝,衬得刘父的脸像个青面獠牙的野兽。埋伏在暗处的费梓游和叶森冷哼一声,他们就知道,刘父觉得唐大夫害死他儿子,一定想杀了唐大夫。他们正要出手教训这三个人,却听“砰吱”令人牙酸的开瓢声,他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刘父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半,0。1倍速看的话,一把斧头从他的头顶正中间,到眉心,到鼻梁,到嘴唇中间,再到脖子和喉咙,将他的脑袋和脖子劈成对称的两半。单手提着斧头的男人,像座山一样,立在阴森的夜色里。两个家丁来不及惨叫,就被男人手起斧落地砍掉了脑袋。血溅了一地,被淅沥的雨滴晕开。躲在草丛中,呆滞地看着这一幕的叶森和费梓游张大了嘴巴。那男人转过身来,走向了他们。他们惊慌地大叫几声我靠,跳起来:“江公子,别动手!是我们!”江蓠似乎没听见,还是朝着他们来,浑身透着浓郁的杀气。费梓游和叶森疯狂逃窜:“江公子,我们认识的,我们大大的好人啊!是来帮你们的!”江蓠此刻只像个杀人机器,幽灵一样追上他们,干脆利落地手起斧落。两个玩家头顶一痛。【你的力量<江蓠的力量】【你的敏捷<江蓠的敏捷】【很遗憾,你死了】【玩家费梓游叶森是否选择立即复活】【是】【否】两个玩家欲哭无泪地躺尸,点了【否】。这座杀神还在这,现在复活肯定又死一次。他们躺着,惶恐地看着站在一边的江蓠。江蓠没看他们,而是看着前方,不知在思考什么。斧头的血迹被雨水洗刷,混杂着滑落在草从上。片刻后,他终于动了。他僵硬地动了动脑袋,脖子发出古怪的咔咔声。压得很低的斗笠下面,薄唇还带着欢爱时被妻子咬破的血痕,此刻张了张,发出浑浊不清的言语:“他丑……矮……蠢,勾引,去死。”他迈步,迅速离开了原地,直奔祉灵镇后山。等他离开,费梓游和叶森这才战战兢兢地复活。“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我竟然不觉得有多奇怪,恐怖副本里面,白天还很和善的NPC在晚上就会变成残忍的屠戮机器。”“但我们真的第一次见他这样啊,救命!”“不对,他现在出来,不会被女鬼缠上吧?”费梓游眼神复杂:“你觉得女鬼和他打起来的话,谁会赢?”“这……”叶森抓了抓头发,“那要追上去吗?”“那个方向好像是后山,他去那里做什么,等一下,他刚说什么矮子,丑,勾引什么的,什么意思啊?”两个玩家沉默下来,相互对视两秒,而后发出尖叫,追着江蓠的方向狂奔。“我操,江公子不会要鞭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