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攥着拳头看着,兴奋到呼呼地喘着气,对直播间说:“我老婆牛掰死了!这个剑尊是大乘吧,我老婆绝对是大乘啊!你们不在现场真的太可惜了,这战斗绝了!”“我三次元有事不能玩游戏!不然我也去了”“你们这些人的兴奋样是我本人了!靠啊虽然但是根本看不清他们打斗的动作呜呜呜呜”“高手过招哪里是我们这些菜鸡看得清的”“你们在现场的是不是太兴奋了,还有你范不着,你师叔祖刚刚掉海里了,你丫的笑得那么开心,欺师灭祖了属于是”“别的弟子都被威压压得直不起腰了,你们玩家倒好,被照顾得好好的是吧[合十][合十]”“君神在干啥呢?他是不是不太对劲”“我的天啊,天上真的好闪,啥也看不清啊”只是半分钟,空中洒下大面积的血雾,两个人的动作骤然一停。“卧槽!!”直播间开始怪叫。“剑尊帅哥太惨了!谁叫你拦着我老婆的”“那些宗主要上去以多欺少了!气了”“那谁?我去那是我杀过我的浮罗城城主!刚刚还没看见他呢!”所有朝唐挽袭击过去的人在下一瞬就被法力打落海面,又狼狈不堪地爬出来。“哈哈哈哈哈哈逆天!我笑了对不起我家宗主!但是真的请您不要再过去了[合十][合十]”“祝我宗主平安[合十][合十]您再去我可就有新宗主了”“还是剑尊帅哥你牛啊,和我老婆打了快一分钟了”“哈哈哈哈哈还是浮罗城城主你精啊,站在旁边观战不带动一下的”“事情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老婆这是要救海底那什么魔神吗?可是为什么啊啊”“救就救嘛,我还很好奇魔神长啥样”“老婆和魔神有交情吧,那岂不是说我老婆已经上万多岁了!”“宗主们真不怪你们不行,实在是你们不可能打得过你们祖宗辈的人的![合十]”一分钟刚到,天上胜负已分,大片的血雾洒下来,剑尊的白衣上全是血,胸膛被捅出了几个窟窿,白发尽散。细链宛如吸饱了血,散发着鲜艳的红,唐挽倏地一甩,它就再次一头贯穿对手的胸膛,顶端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地挥舞,像是把他整个人穿在空中一般。玩家们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觉得肉疼。剑尊忽然抬手握住胸前的细链,喘着粗气抬眼紧盯着唐挽:“我是不敌你,但只要我们还有一人活着,就必定阻止你!你真要放他出来,就先杀尽这里的十门弟子,如何,你敢背上滔天的孽障吗?”唐挽看也不看在场被她威压压制着的十门弟子,只是慢慢放下手。“我不杀你,亦不杀他们,但同样的,无人能阻止我。”语罢,剑尊被一股看不见的禁制束缚住,被用力地甩到岸边。他目眦欲裂,高喊:“唐挽!你真让他出来,修真界必生灵涂炭!”细链爬回唐挽的衣袖里,她立在空中,周身的气势越来越浓,天际黑云密布,越压越低,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她只是不解地看了剑尊一眼,随后柔柔笑道:“你觉得他是疯了吗?你错了,只要我还在,他就不会疯。”剑尊颤抖地合上苍白的嘴唇。是啊,是啊,只要唐挽还在。玩家们看着天上的云,紧张地揉了揉胳膊:“妈呀,这云太低了,我快窒息了!”直播间的感触也是一样,他们还在讨论唐挽方才的话,得出一大堆猜想。“首先排除夫妻关系!”“首先排除夫妻关系,谢谢!”黑云深处发出一声闷响,尚能抵挡威压的人纷纷后退,警惕又惊惧地看着面前的场景。紧接着,惊雷乍响,云层被劈散,众人被吓一大跳。唐挽缓缓睁眼,彻底变成紫色的眼睛流淌着暗光,衣角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岿然不动,抬起手,合拢的双手向两边打开,向两边张直手臂。海面翻涌,顷刻间开裂。汹涌的潮水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拨开,帘幕般一分为二,高高地朝天际分立两侧,向至高无上的魔神袒露最深处的腹地。这是不可思议的神迹。所有人忘了挣扎,趴在地上的,站在原地的,瞳孔皆倒映着被拨开的海面,耳边全是怒涛的轰鸣和狂风的呼啸,惊骇到无法呼吸。这是什么力量?这已经不是修真者的力量。没有人说话,玩家直播间也陷入寂静,所有人死死盯着眼前的情景,从半空中的一抹白,到直上天空的海水,最后到逐渐袒露的海底。很深很深。布满沟壑,没有活物。一具巨大的黑木棺材躺在那,古老的符咒散发金光。他们不知怎的开始疯狂地心跳加速,不得不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所有玩家面前突然弹出面板,不停地闪着危险的红光:【副本:无妄深海等级:S+提示:危险!退避!警戒!退避!警戒!】玩家大惊失色,疯狂地往后退,网友们也被吓得不轻,说着:“妈的,退避个屁,快逃啊啊——”唐挽垂眼看着那副棺材,眼底流露哀戚,不多时,她站定到了海底地面,古老的封印大阵浮现起来,试图阻止她。她冷着脸一挥手,快万年没有法力加固的大阵显得十分贫瘠,碎成金光,消失在海底。棺材似乎动了动。她已经来到它的旁边,素白的手指扶在棺盖边缘,一点一点,抬起来掀开。悍然霸道的远古气息溢出来,岸上所有人猛然间被严丝合缝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掌从缝隙里探出来,慢慢地,握住了唐挽的手腕。似乎是哪里,似乎是耳边,送来一声沙哑的低唤,满是珍重。“挽挽。”唐挽已经湿了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闻言她眨去眼前的水雾。“是我,夫君。”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