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伯夫人瞧见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贺二姑娘捏了捏贺双双的手腕,然后也捂着嘴笑:“双双好似黑了不少,人也清减许多。”
贺双双听到这话,嘿嘿一笑,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来。
“营中每日都要操练,饭食也粗糙些,我都快像个大老爷们了。”
贺双双虽然有些底子,武艺也不俗,但真正的军营和想象中可不一样。若不是见比她年纪还小的田采芽都坚持着,她自己可能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简单几句话后,贺双双就下去沐浴换衣裳,厅内又回到了原先的话题。
“诗词歌赋占一部分,剩下还有律令和工农水利等琐碎的东西?”
诚意伯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是特别吃惊!
只要有心打听过秦州的科考内容,就能大概猜测出这次考试考什么。
他为了让两个女儿出人头地,早早写了信叫她们回娘家来,又特意托人弄来了秦州首次“公务员”考试的试卷。
那些试卷的确稀奇古怪,诚意伯自己也算个文化人,可他在书房里枯坐一夜,最后只对八百字的小策论胜券在握。
可偏偏,这次听大姑娘说,试卷里并没有考策论。
“这次考试,女儿觉得更偏向算术和律令。女儿对律令所晓不多,但算术基本都答上了。”
诚意伯一听算术题都做上了,很是欣慰。
他最烦和尚分馒头和塔顶几盏灯之类的题了,只要不做算术,大家还是好朋友!
贺家二姑娘也是算术题有把握,毕竟她们要执掌中馈,她有时候还要盘查店面,在这方面很是擅长。
至于诗词歌赋,只要读过书的姑娘,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能拉开差距的,大概就是后面那些律令和工农水利之类的吧!
父女三人讨论着,片刻后伯夫人突然插话:“照你们说,此次科考会有人在律令或是工农水利方面胜出吗?”
诚意伯顿了顿,只看着自家女儿没有说话。
贺家两个姑娘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谁可以作答出这些。
刚沐浴完的贺双双,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了这话,她想都不想的说道:“衡王妃可以啊!”
“谁?衡王妃?”
贺双双点着头走进来,在自家两个姐姐身边坐下后,才说道:“上月初,陛下不是派三司度支判官梁大人考察各路水利去了吗?衡王殿下也在其中,甚至他还是此次主管农田水利的人。但衡王不擅长这些事,都是衡王妃背地里辅佐他的。”
伯夫人惊讶的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衡王妃只是内宅妇人,衡王殿下既然都不懂,她又如何会懂?”
贺双双“哎呀”一声:“娘,你这是什么话?内宅妇人就不能博学多才了?陛下还是女人呢!”
“慎言!”诚意伯板下脸,喝斥了贺双双一声,“真是没大没小,去了军营后说起话来都无所顾忌了。”
贺双双吐吐舌头,又小声说道:“也就你们如此战战兢兢,照我看来,陛下从来没觉得自己女儿身有什么不妥。甚至我觉得,陛下还引以为傲呢!”
投身成女人怎么了?
女人照样科考入仕,照样带兵打仗,照样登上九五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