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纳闷儿道,“是啊,梦里还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他……”
她又说不上来了,那些画面太模糊,像发生过的,又好像没有发生过。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抱着她倒进大红的鸳鸯被中,与她交颈亲吻,那炙热的体温快将她整个人都烧没了。
可她却并未觉得抵触,反而很喜欢与他亲近,恨不能与他抵死缠绵,直到天荒地老。
顾樱有些心虚的红了红脸,总感觉自己背着江隐做了不该做的事。
海棠却蓦的拉住顾樱,眼神直愣,“夫人。”
夫人二字一出口,她便直接愣住了。
顾樱疑惑的抬眸,“怎么了?”
海棠张了张唇,拧着眉头,“药。”
顾樱眸子轻眯,“你昨晚……”
海棠与她一样,经常吃药,但昨晚她受了风寒睡得早,便将吃药的事儿忘了,所以她没吃药,她也没吃药。
海棠嘴角微抿,水汪汪的眸子慌乱的朝顾樱看去,“姑娘不觉得奇怪么,我们走不出桃花镇,也离不开隐香别院,这附近往日里并没有人来,可别院四周守卫却极为森严。”
顾樱道,“江隐身上并无功名,何来守卫?”
海棠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醒来,人就在隐香别院内了,姑娘之前没来的时候,奴婢一直伺候江母与江灵儿,她们每天夜里都会让奴婢喝了药再睡。”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药的问题。
顾樱神色凝重,“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吃药试试。”
海棠重重点头。
……
汴京。
浓厚的风雪里,一辆低调的乌蓬马车从镇国公府出发,一路往城门方向行驶。
马车里,婴孩的哭声格外凄厉。
街边躲雪的百姓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了吗?国公府的少夫人难产死了……现在就剩世子爷一个鳏夫带着小世子呢。”
“难怪啊,那孩子哭得那么惨,才出生就没了娘,真是太可怜了。”
“少夫人好好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
“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不能因为她身份高贵就不一样啊。”
“世子爷不是才苏醒不久么……这是要去哪儿?”
“说是,少夫人死后,世子爷就疯了,现在到处派人找他的妻子呢,前两日世子爷悲伤过度,没能自己去找,是最近身子才恢复了一些。”
“这……人都死了,这能找到吗?”
众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赵长渡在边境大败敌军,保家卫国,军威极重,百姓们一向对他又敬又爱。
知道他成了鳏夫之后,家家户户都替他祈祷,希望他能早日从悲痛之中走出来。
可偏偏有那不识相的人出来搅局。
“唷!这不是咱们汴京城新鲜出炉的鳏夫,赵长渡,赵世子吗!”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慢悠悠的拦住马车,“这是去哪儿呢?怎么也不跟乐苏公主打声招呼?”
马车停在雪雾里,北风打着旋儿将雪卷起来。
车内除了孩子的哭声,没有一点儿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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