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去,你自己便去!”
祁慕青掀开了车帘,不动声色地将门口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眼神带了几分怒气,甩下了车帘。
“不用等了……她爱坐什么坐什么!”
车夫连连颔首,便驾了车,向京外行驶而去。
孟染看着祁慕青令人头也不回地驾车走了,皱了皱眉,虽然生气还是努力地追了上去。
京郊人迹罕至,走了大半日才来到京郊不远处的破村落。
这些流民聚集于此,靠着朝廷施粥,在此艰难度日。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这里,祁慕青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孟染紧随其后,翻身下了马,紧跟在祁慕青身边。
祁慕青向身后斜了一眼,神情还是阴沉。
连小时候一半的耐心都没有!以前看他生气了,还知道哄哄他……现在竟然既不哄他,还要跟他置气?
眼前的背影,身姿欣长挺拔,孟染望着有些出神。
其实如果真真正正做不到比肩同行,她便永远都被忽略想法,永远都不会有发言权,永远被她当做下属般……不允许忤逆王爷……
这是她想要的吗?这不是。
她永远便如同那雨后的蜗牛一般,别人摸了摸她的触角,便将自己缩到了硬壳之中。
村中的流民看来了几个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的外人,顿时生了警惕之心。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这架势,说话的此人应该是个管事的决策。
孟染将眸光定在一个十分淡定,坐在桌边不理外事,静静地舀着碗中的白粥的男人。
祁慕青也注意到了,眸光闪了闪。
王禹上前答话道:“我们王爷是奉了陛下的命,来慰问来自江北的百姓……”
“慰问……?”其中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将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碎了。
“我们逃到京城这么多天……城门门口却拦着我们不让入城!住在京外的吃食,只是每天的一碗白粥,这不是要我们活生生地饿死在这里吗!”
王禹面露难色,开口道:“大家这些问题,我家大人已经了解到了……我们一定会给诸位尽快解决的!”
祁慕青神色仍旧淡淡,看向那个一直沉默不语喝着白粥的人。
此人气场沉稳,这路上怨声载道,他却依旧泰然处之。
祁慕青穿越重重人海,向着此人走了过去。
孟染见状,皱眉紧跟了上去。
祁慕青坐在了男人身旁的地上,丝毫不在乎弄脏了衣衫。
他也拿了一晚粥,仔细端详了些许,推倒了男人面前。
“吃吧。”
男人冷冷抬眼看了一下祁慕青,神色疏冷,显然不打算同他说话。
却拿过来了那一碗白粥慢条斯理地吃着。
孟染站在一旁,观察着此人的相貌。
烟花楼昨夜传信过来,上面挂着的头像,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携江北大部分百姓,请求陛下处理当地官员贪墨赈灾银两的请愿书。
其中还有对于地方官贪墨克扣朝廷发放赈灾银两,致使江北很多百姓被活生生饿死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