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拿不出解药,那你就亲自尝尝这药粉的味道。”康熙目光变得狠厉。
“皇阿玛,霍答应和沈掌柜可否让儿臣当面与之应对?”胤禩给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康熙沉默不语,梁九功见状开口:“八贝勒,霍答应在慎刑司不堪受辱已经撞柱自尽了,沈掌柜没停过阉割之刑,也已经去了。”
裕亲王听到阉割之刑眼皮子抽了一下,皇上病了以后连惩罚都变了味道。
胤禩低垂着脑袋,沉默的跟着裕亲王离开了皇宫:“王伯,我母妃……怎么样了?”
“褫夺封号、降为答应。良妃向来与人为善,你也不会忧心她的处境。”裕亲王有些不落忍,他没想到弘晖这孩子下手稳准狠,几乎一击即中,直接把老八钉死了。
不管是不是他下的药,只要拿不出解药就是一个生不如死。
胤禩苦笑了一声,再不开口。
太子和皇上渡过了短暂的蜜月期,在得知弘晖那个烦人的崽子又又又被康熙带在了身边,胤礽看着弘昭的目光有些微妙。
皇阿玛如此看重嫡庶,为何有了弘昭还是念着弘晖。嫡孙的分量,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足啊。
佟桂宁见胤礽申请不对,立刻让乳母把弘昭抱走:“太子殿下,弘昭该去做功课了。”
胤礽轻笑了一声:“怕什么,虎毒不食子,孤的一切都会由弘昭来继承,他是安全的。”
佟桂宁被戳破心思有些僵硬:“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让人暗中调查孤的行踪。”胤礽出言警告,“再有下次,孤不介意给弘昭换一个生母。”
“臣妾知罪。”佟桂宁没想到自己这般小心还是让胤礽发现了,脸煞白的请罪。
好在太子轻拿轻放,佟桂宁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摸到的一点边角信息,对太子的计划有了初步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心惊肉跳。
养心殿
弘晖见到康熙的时候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这个畏寒怕冷、满脸褶子的人真的是无所不能的皇玛法吗?
晃神只在一瞬间,弘晖按捺住所有的心思,在康熙面前站定:“弘晖给皇玛法请安。”
康熙抬头,只能看清楚眼前人模糊的轮廓,他伸出手:“你来啦。”
弘晖往他手指着的方向移了两句,鼻头有些酸,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皇玛法,您要保重龙体啊。”
康熙愣了一下,他能感受到弘晖发自内心的关切,心头一暖:“皇玛法还能看着弘晖娶妻生子,抱曾孙享天伦之乐,不用担心朕。”
弘晖拨弄了一下火炉,让炭火烧的更旺一些:“皇玛法,您是这样,额娘也是这样,平时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过是一场风寒罢了,就赔进去半条命。”
“小狼每日坚持锻炼身体,几乎从不长病。从今天开始,每日孙儿都陪您饭后散步,总这么在屋里躺着不利于养病。”
康熙听着弘晖絮絮叨叨的,没有觉得烦心,侧耳倾听着。
梁九功看着爷孙儿两个其乐融融,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养心殿难得的平和时光了。
他的心刚放进肚里,转头看见裕亲王和雍亲王压着八贝勒到了,暗叫糟糕。
是了,昨日皇上允了八贝勒的求见,今日就和弘晖小爷撞上了,这……难道是巧合?
梁九功再回头看养心殿里,依旧是祖孙相和的景象,他却半点也感受不到暖意了。
前脚后脚的功夫,九贝勒也来了,梁九功向康熙汇报完,弘晖起身要走,被皇上留下:“都是自家亲戚,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你也到了可以听一听这些事情的年纪了。”
弘晖起身站在康熙身侧,将舞台让了出去。
胤禩蹲了几天的牢房,虽然裕亲王并没有为难他,但是光每日的焦灼就够他烦心了,此时也是胡子拉碴,满脸沧桑,衣服凌乱的跪在地上。
裕亲王率先开口:“皇上,臣听命提审了老八两次,老八都是拒不承认,臣想着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老八也想当面和您解释清楚。”
胤禩声泪涕下:“皇阿玛,您定了儿臣的罪名,儿臣不敢辩驳。只是说儿臣要对您龙体不利,儿臣是万万不认的,请皇阿玛明察。”
“所谓的人证物证说是和儿子有关,可是也和老九扯不开关系,皇阿玛老九不惜以身犯险,就是为了离间咱们父子之情啊!”
胤禟冷笑了一声:“皇阿玛,八哥狡猾善辩,不可轻信。儿子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八哥背后捅刀子,枉弟弟每年送进你府上那许多的白银,还不如扔水里听响呢!”
“事实胜于雄辩,从八哥府里搜出来的禁药粉末总不是假的,若说皇阿玛的病不是你造成的,你家里囤这个做什么?”
胤禩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府里当然是没有禁药的,做这个东西味道很大,是有专门的地方存储的。
康熙见胤禩没了声音,挑了挑眉,问到:“弘晖,你怎么看?”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以为如今更为要紧的是此药是否有解药,前朝皇室秘密颇多,或许哪本书里就记载着这样的方子。如果八叔能够将功补过,岂不皆大欢喜?”弘晖想了想说道,“这是孙儿的一点浅见,皇玛法姑妄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