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月落摆摆手,让人将妙吟带了出去。
看着妙吟的背影,月落扭着手里的锦帕恨得眼睛都发酸。
贴身婢女红袖忍不住道:“郡主,你这是何必,少爷都说了没有想那个凤思吾,你何必自找不痛快,还非要找个跟凤思吾长的相似的女人过去勾引他,这,这若是到时候出了点事儿,那怎么是好啊?”
“你懂什么。”
月落哼了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钟博彦这人我还算了解,他以前虽然和凤思吾之间没有多大的联系,但是这几次凤思吾帮着太傅府明里暗里的收拾风清婉,他其实已经将凤思吾印在脑海里了,他就算不说,我也能从他看凤思吾的眼神之中读出来。”
红袖叹口气:“郡主,若是你再温柔善解人意些,保不齐钟博彦也不至于……”
“啪”
月落回头就给了红袖一个耳光,怒喝道:“你现在是说我不善良吗?若不是穆钟博彦这个样子,会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吗!凤思吾那个贱人,要是她一日不死,都在彰显我的耻辱!
要不是她,我会舍弃了凌王殿下选择钟博彦?现在我还发现钟博彦对她还有好感!那我怎么办!我哪怕是个正室,肚子里也有个,可位置仍旧不能坐稳!”
红袖委屈的捂着脸:“郡主……你别生气,气坏身子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月落冷哼了声,咬牙切齿:“你以为我给自己丈夫送女人,我很高兴吗?我心里在滴血!可我能如何是好!那个钟夫人,明面儿上是以我为马首是瞻也不敢跟我争什么,还一口一句说我是两国联姻的纽带说的是很重要,可昨日我听说她偷偷送了两个女的给穆钟博彦,他养在外头了!”
话音才落下,月落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红袖:“对了,凤思吾那幅画呢,快点给我找出来!快!”
一幅卷起了放置多时的画儿递到月落的手里。
月落将那幅画展开,里头画的人正是凤思吾。
确切的说是三年前的凤思吾,那是太傅府上摆宴席,当时凤思吾跟着太傅府二房的一行人过来参加宴席。
正好有画师来画画,就一并为到场的女眷们都画了一幅,这画儿当时穆钟博彦觉得画的好看便拿走了,一直搁在太傅府。
月落安静的审视着画像里的人,她蹙了蹙眉,又想了想现在的凤思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红袖给她端来了茶水,小心翼翼的问:“郡主,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看这幅画儿?是看凤思吾和妙吟像不像么,奴婢觉得确实乍一看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眉眼之间的神韵不像……”
眉眼。
神韵。
忽而,月落抬起头来:“你看看这画儿,是宫廷画师画的,那个画师最擅长的就是人物画,而且是以画人物的眼神,神韵著称的,这幅画画的很传神,即使在画儿里头,眼睛里没一点点的朝气和聪慧,野蛮和粗鲁,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来。”
红袖不懂画儿,但是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像是月落说的那样,引起这画儿旁边还添了不少的人物做背景,画的十分细致,这么一对比就很强烈的感觉到月落说的是对的。
“以前凌王妃确实是这样没错啊,不然也不至于被二房处处压着坑,弄得她和凤远恒这父亲都闹翻了呢。”红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凤思吾那个性子不是早就闻名了吗?
月落摇头:“可是现在的凤思吾呢,你觉得是一个人吗?”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红袖反应过来了,是啊,现在的凤思吾完全不一样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月落总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点什么,她不是大顺的人,不知道,但是红袖是听说过的。
红袖抿了抿唇:“具体说不出来,但是……好像是这一年多来,凤思吾完全变了个人,还暗中联手凌王殿下调查当年如妃和秋阳郡主的事,也不知道现在查到什么了没有,反正看着他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这样……”月落眼神闪了闪,凑到月落耳边,“你说现在的凤思吾会不会不是以前的凤思吾?”
红袖吓了一跳:“这,这不是凤思吾还能是谁啊?”
月落起身:“走,跟我去一趟朱家!”
*
夜凌寻和凤思吾在药庐里吃了一顿便饭,是白巧燕和刘瑜一同做的。
白胡子老头倒是挺有心思要撮合两人,只不过两人别扭着都没应声儿。
凤思吾只看着好戏似的偷着乐。
吃过便饭,夜凌寻才起身,只觉得一阵的晕眩袭来,莫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像是起了风暴一般在横冲直撞,一波波的往上涌,撞到头顶上,像是马上就要冲破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万马碾压,疼痛难忍。